沈惊鹤说,“而且我查到一年前的时间点,花齐制药开始扩张,秘密入股了一些食品行业,那些东西产品就是你们下午在工业园里找到的那些用品。”
“花齐老板跟顾岩的公司从大约七年前开始有业务往来,据花齐制药老板的秘书说,前几年老板一直对两家之间的合作不是很满意,一年前有段时间甚至想停止合作。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停止,这事也没再提起过。”
“然后这一年里花齐老板的作息非常规律,要么在公司,要么就回家。他跟老婆离婚了,自己一个人住,几乎没有人在外面看见过他。”
燕明生捋了捋,“也就是说花齐制药老板死的时候,正好是他和顾岩他们有矛盾的时候,真正的花齐老板死后,假花齐老板不仅没有停止合作,还向一些行业扩张了。”
“没错,除了这个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
沈惊鹤给燕明生发了两张照片,“第一张是花齐老板现在的照片,第二张是他以前的照片。”
现在的花齐老板胖胖的,得有一百七八十斤,头发也谢顶了。
但是以前的照片里,花齐老板一米八几的个子,不胖不瘦身材正好,穿着西装身姿挺括。
他有五十来岁,头发整齐梳上去,鬓边几根银丝分毫不影响气质。
燕明生惊呼:“德米安!”
高滕记忆里模糊的影子,都与这张照片对上了!
“对,花齐老板的形象与德米安对上了,但现在尸检显示真正的花齐老板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么问题是方程在四年前见过的德米安,与一年前不到时高滕在A市见到的,穿着“德米安”壳子的人还是同一个人吗?”
“不一定是,也不一定不是。”
燕明生把黑影的事情告诉了沈惊鹤,“我已经让人去做了他们的笔迹鉴定,等结果出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也就是说,顾岩和胡之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只是穿着不同的外壳。”
燕明生道:“我怀疑是的,这样的话最有可能的情况是,顾岩他们跟花齐老板最开始可能是合作的,那时候的‘德米安’就是真正的花齐老板,但是在一年前他们可能闹了些矛盾,花齐老板想要退出,所以顾岩他们就杀了他,然后穿上了他的外壳。”
那头沈惊鹤想了想,“我让人找一个花齐老板近一年的字迹发给你,也跟顾岩的做个鉴定。”
“好。”
“你现在在哪里,今晚睡吗?”
燕明生陷进沙发里,虽然有些疲惫,但强悍的身体素质摆在那儿,所以问题不大。
“我在医院呢,给那个小屁孩监工…看情况吧,可能会眯一会儿。”
听到自己,吴思涵自以为不会被发现地偷摸投去眼神,结果就仿佛考试时作弊的学生,小动作都被台上的老师看到个一清二楚。
被燕明生凉凉扫过,吴思涵立刻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燕明生收回视线,对着手机认真道,“你要睡,不能熬。”
“嗯,我等会儿就睡。”
“药吃了吗?”
“吃了,”沈惊鹤失笑,“一顿不落。”
“那就好,你睡觉吧。”
燕明生犹豫了一下,小声而快速地道了句,“爱你。”
沈惊鹤一愣,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我也爱你。”
不舍地挂了电话,燕明生收到了羊毛卷的信息,顾岩与胡之的笔迹鉴定结果出了。
是同一个人。
沈惊鹤很快将花齐老板近一年和一年前的笔迹发来,燕明生转给了羊毛卷,让他们再验这个。
这回时间稍微放宽了一点,给了八个小时。
这一天,笔迹鉴定所的人们迎来了人生的至暗时刻。
*
说是让吴思涵通宵,但其实到了后半夜他就撑不住睡着了。
燕明生没有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