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除了遮盖的记忆本貌中，那名哨兵张着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的面容皱起，仿佛身体内正在遭受巨大的疼痛。

“燕明生”警惕地看着他的模样，拧眉道：“你怎么了？”

哨兵身体抖动着，含糊不清的话音从痉挛的喉头肌肉中挤出：“我……我……”

更多的雾气来不及化水，就要接近二人。

沈惊鹤蓦地抬手，飓风骤起，再次将雾气吹散。

狂风猎猎，燕明生拢着飞舞的头发，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前方。

那哨兵的身体控制不住地一抽一抽，下一秒

他的脸上居然爬上了青黑的血管！眼球也迅速充血变成了血红色！

看着面目狰狞、宛若怪物的哨兵，“燕明生”眉间一跳，立即出手斩掉了他的脑袋。

就在哨兵的头落地的那一刻，“燕明生”仿佛被什么扫射到一般全身一颤，双目失去了神采。

记忆结束。

重新现实的一刻，燕明生与沈惊鹤面对面坐在床上，双双瞪大了眼睛。

“那个哨兵变成了异种？”

“你不是暴走，是被诱导素波及了！”

两人同时开口，而后都一顿。

“你说。”

“你说。”

在沈惊鹤的示意下，燕明生道：“他当时还有部分理智，说明他们是通过药物逐渐变异的。”

“当初说那两个哨兵是二次觉醒者，说明他们通过药物进阶了，但后来又出了问题，所以才变成了异种。”沈惊鹤接上。

燕明生：“他说‘你们都是骗子’，大概就是说蒙骗他参与改造但出了问题的人。”

“哨向异种所释放的诱导素可以感染哨向，使他们丧失理智，只是外表看起来像是暴走。”

沈惊鹤把燕明生抱在怀里，满心后怕，“还好不是直接感染变成异种，不然我真的……”

原来他曾经距离失去燕明生那么近，光想想就让人汗毛倒竖。

燕明生也紧紧搂住他，“还好是我。”

如果当时是沈惊鹤来了这边，被波及到丧失理智的人是他，自己将完全救不了他。

这或许就是命运，一切巧合都是注定。

燕明生抬起头，“就像解旼说的，塔里早就有人参与这件事。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暴走，所以才要消除我的记忆。”

“这样的话，你觉得塔里有多少人参与了破壳计划？”

“绝对不少。”沈惊鹤道：“进阶对于任何哨向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这个风险是绝对值得冒的。”

燕明生：“那种药物最终会让哨向发疯，但在那之后就没有再出过类似的事了，要么是他们瞒得很好，我们没再发现，要么……”

“是他们放弃了药物，转而使用晶体。”沈惊鹤看着他，“晶体也可以让哨向进阶。”

“参与实验的应该大部分都是低级哨向，那么最合适的实验场地是”

沈惊鹤突然想到了某个人，冷笑浮现在嘴边，“五塔联合的低级哨向集训营。展严，当初就是在集训营突然二次觉醒的。”

他捋顺了所有问题，“塔里有人参与破壳计划，所以一直在跟进阻止这件事的你就成为了眼中钉。而且他们本来在准备大爆发，如果不拿下你，你未来肯定还会对他们造成更大的阻碍。”

“一开始是让高滕给你下药，但你没喝那杯茶。”

燕明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当初去高家的时候，给他的那杯茶里加了浓缩型的神秘成分的事。

他早就忘了这茬，没想到沈惊鹤还记得。

“后来或许是觉得杀了你可惜，就准备绑你回去做人格消除手术。”

沈惊鹤牙都咬紧了，“人格消除以后，再让新的‘你’和展严结合，彻底把你变成他们那边的。”

这个“结合”，也许是单方面结合。

即将两人的血液单独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