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强撑着语气，色厉内荏道：“干什么？！”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做事不要冲动不要冒险，自己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燕明生这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你有想过刚才他要是碰到你了怎么办吗？”

“但他没有，我很强，他碰不到我！”

沈惊鹤一掌用力拍在他耳边，吓得燕明生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燕明生，强大不是你可以用生命冒险的理由。”

第12章 你最好真的没有选择

沈惊鹤的表情无比认真，他的气息仿佛一张网，将燕明生捆得无法动弹。

“你是很强，你可以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但轻敌会是你的致命弱点，总有一天它会害死你的。”

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

燕明生死死咬着嘴唇，“那也不用你管。”

沈惊鹤再次一掌拍在他耳边，“我在跟你讲道理，明生。”

但这一次燕明生没有躲。

“你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些话？上司？中心塔的领导人？还是前结合对象？”

沈惊鹤深呼吸着，这一切都不是心血来潮，他的情绪积压已久，刚才的事情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年里你不疏导，不听话，你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还天天接任务往最危险的地方跑，你是为了跟我置气吗？你就那么想死在外面吗？”

燕明生冷笑一声，“首先，我是黑暗哨兵，黑暗哨兵不需要疏导。”

“其次，那些任务不是我主动接的，是塔派发的，我没有选择。”

“再次，是谁给你的自信说我是在跟你置气，我只是在完成我的工作，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一点？”

“最后，我不会死在外面，因为没有人比我强大。”

“燕明生！”

沈惊鹤的眼中几乎要冒火，“不要说你不会死，你难道忘了一年前你差点”

他没说下去，仿佛那一段过去时禁忌，他不敢回想。

看着沈惊鹤近在咫尺的，混杂着焦急和担忧的脸，燕明生忽然平静下来。

“所以，你一直觉得我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对吗？”

沈惊鹤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燕明生知道了他的答案。

“这就是你不想跟我结合的原因吗？因为你觉得我太不稳定。”

他语气平淡，但沈惊鹤几乎呼吸一窒。

他的牙齿死死咬住舌头，许久才沙哑了嗓音。

“我们的结合取消是上级的决定，我也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燕明生无声地咀嚼着这四个字，末了突然笑出了声。

他虽然笑着，但是表情却像在哭一样，沈惊鹤心脏一紧。

“明生，你……”

燕明生突然出手，沈惊鹤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力量直击，直接撞到了对面的墙上。

疼痛从脊背蔓延，他跌落在地，一时竟没能爬起。

沈惊鹤强忍着痛意抬头，见到的是燕明生居高临下的冷漠眼睛。

“你最好真的是。”他的声音像从牙关中挤出。

沈惊鹤僵住了身体。

燕明生正要转身，突然听见了“砰！”的一声巨响。

他立刻拉开门冲了出去！

*

五分钟前

红毛的审讯室里，诸雪坐在他的前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满身暴汗。

“军官姐姐，真的好热……能不能开一点冷空调？”

“热吗？我不觉得。”

诸雪冷静道，她的制服一丝不苟，额头干爽，看样子的确一点也不热。

“请回答问题，6月3号晚上你们做了什么？”

红毛捂着脸，“军官姐姐，太热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