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出去找物资！我们还可以省着点吃！总有我们能做的事情不是吗！”

大叔却摇摇头，“我年纪大了，做不了什么事，活着也只是给你们浪费口粮。”

男人急道：“您别这样说，人活着就会有希望啊！”

“我死了以后，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把我吃了，也算是我给你们做贡献”

“叔！”男人厉声打断，“您瞎说什么呢！”

大叔笑了一下，转身闭上眼，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不！！！”

在下方人们惊惶的尖叫中、男人呐喊着扑向大楼边缘。

然而想象中惨不忍睹的跳楼死亡场景并没有出现，大叔的身体遽然悬停在了空中。

疼痛并没有发生，大叔自己也懵逼地睁开眼，一看周围这个情况，开始在半空挣扎起来。

“还没到这个时候。”

一个清冽好听的声音响起，语气无比冷静。

声音的来处，一个好看而陌生的男青年阔步走来。大叔便缓缓落地，被其他人接住。

接着只见他挥了挥手，其他楼顶上的人们被风卷起，尽数落地。

燕明生微笑：“等真的到了这一步你们再死也不迟。”

“……”

周围人都沉默了。

虽然救了人，但为什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人们面面相觑着，有一个人犹豫问道：“难道…你就是杀了曾国的人？”

“是。”

这话一出，恐惧的人们立时跑远了一些。

“你，你想干嘛？”有人结结巴巴着问。

“我不想干什么，我对你们安全区也没有兴趣。”

燕明生明白他们害怕，于是没有靠近，“我只是来告诉你们，这里有人为了保下你们所有人费尽心力，你们起码不该在这个时候拖人后腿。”

他的目光从所有人面上扫过，最终落在那个大叔身上，“物资现在也没有匮乏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你也没有老到走不动道。与其这样白白死去，倒不如用你这条命出去找找物资。”

“这样就算死在了路上，那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的语气并不温柔，甚至很是强硬，普通人们哪里见过他这样的，一片鸦雀无声。

远处一辆车快速开来，看着驾驶座上的祁雨，燕明生操控着身体从空中快速飞离。

祁雨着急的声音和这边声泪俱下的交流在耳边响了一瞬就已消失。

燕明生落回后院，鸭子外皮已经烤出了焦糖色，油润发亮，折射着琥珀似的光芒。

油脂一滴滴掉进火里，诱人的香味四溢。沈惊鹤在旁边转着木签，让鸭子烤得更均匀。

“怎么了？”

“有人闹着要自杀，说是为大家减轻负担。”

燕明生皱着脸，无法理解，“死几个人算什么减负，真要通过死人减负，他们一大半人都得死。”

“既然连死都不怕，那为什么不出去真的做点事情？”

沈惊鹤笑了一下，“因为比起死亡，他们更害怕出去。”

他观察了一下烤鸭，抽出刀子在火上烤了烤。切下一片，确认肉熟透后递到了燕明生嘴边，“小心烫。”

燕明生吹了吹，把肉吞进嘴里，外皮酥脆，肉质软滑，鲜嫩多汁。

“呜…好吃！火候正好。”他嚼吧嚼吧，“不过为什么是比起死更害怕出去？”

“死亡的痛苦是可以预见的，只有一瞬间，但是出去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这种恐惧却是未知的。”

沈惊鹤熄灭了火堆，“你是想直接上手啃还是全部片好？”

“啃啃啃！”

现在还烫得不能上手，燕明生撑着脑袋坐等放凉。

“可任何事情总有第一次不是吗，试过一次就不是未知了啊。”

“不是所有人都有当机立断的魄力，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面对未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