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门口面对面坐着七桦和羊毛卷,两个人看起来都很疲惫,却仍强打着精神守着。
燕明生捂着头坐起时,两个昏昏欲睡的人激动地一蹦而起,羊毛卷跑出去大喊大叫着通知其他人,七桦则凑到床边开始叽叽喳喳。
在那一长串重点偏离和表达心情的话语中,燕明生停滞的头脑捕捉到了一些关键内容。
“有人想偷袭?说清楚。”
七桦于是一通竹筒倒豆子。
昨天柳树本体的爆炸并没有意味着战斗彻底结束,后续还有一些残留异种和变异植物的清扫,对被寄生者的观察和处理,以及战场清理等一堆事情等着人去做。
诸雪让人清出了一块地方做营地,先搭上帐篷把双双昏迷的指挥官们安排好。
所有的工作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在这人人都在忙的时候,有人趁机进入了他们的帐篷。
“好在诸少校早有准备,在这周围埋了一圈防线,那人刚走进来就被冻上了。”
七桦从床边拿出一个小型密码箱,里面有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针管,“这是在他身上搜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但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搜查了那个人的记忆,发现他还有几个同伙,于是把他们一起抓了,现在都关着呢。”
“但燕上校你醒得好快啊!我们怕没抓干净,还排了班轮流值守来着,我们这才第二班你就醒啦!”
燕明生看向旁边的沈惊鹤,他仍然闭着眼,神色平静,胸腔规律地起伏着。
看来他早就料到那边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一早就交代好了诸雪。
七桦还在对二五仔们口诛笔伐,燕明生打断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嗯?燕上校你不去看看那些人吗?”
“晾着吧,他们跑不了。”
七桦似懂非懂地点头,“那我们还要值班吗?”
“不用了。”
“好喔……”
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七桦听指挥地边挠头边出去了。
帐篷门帘合上,燕明生俯身抱住沈惊鹤,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仗结束得有惊无险,还好他们俩都没事,他想。
有力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边,令人感到安心和满足。燕明生兀自抱了一会儿,正要起身时忽然感到一条胳膊搂上了他的腰。
他抬头,对上了沈惊鹤含着笑意的眼睛。
“你醒啦!”
“嗯。”
沈惊鹤把他搂紧在怀里,手指抹了一把他的嘴唇下,抹到了一手凝固的血渣和粉末,“你嘴边全是血,都干了。”
“你脸上也有!”燕明生不服气地在他眼角也擦了一把,把擦红的手指竖给他看。
两人看着彼此蓦地笑了。
燕明生就着通讯器的屏幕照了照自己,颇为嫌弃地“噫”了一声,拿过旁边的水两人倒在手里一起洗脸。
“真是的,他们也不给我们擦一下。”
一个血糊了满下巴加脸侧,一个四行血泪,他们居然就顶着这样的两张脸睡了整整两天。
哪里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等好不容易把脸搓干净,燕明生给发来慰问消息的孟上将和汤上将分别回了信,然后想起来不知道怎么样了的宋齐月,打开了戒指。
仓库的桌上摆着两张纸,一张是司苗写的,表示宋齐月可以救到,让他们放心,并问他们怎么样。
另一张是宋齐月写的,简述了他在回去拿灭植药剂的时候遇到的事情,并告知地堡里有部分他们缺少的数据,让燕明生两人醒来以后跟领导们报告一下,他需要秘密回塔做实验,快的话预计两周就能把粉碎晶体喷雾做出。
燕明生跟沈惊鹤对视一眼,给他们回信报了个平安并表示已知晓。
写完以后愤愤地“呸”了一声,“我原来以为他们只是为了升级不择手段,没想到居然连这种时候也在拖自己人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