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轩神色不变，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后，“我很早就警告过你们，停止实验，是你们一意孤行。”

秦威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凑近，“我们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你明明就很清楚不是吗？”

“但那从来就不是解决办法，我们都错了。”

秦威愈发凑近，近乎是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的眼睛：“这就是你背叛我们的理由吗？”

这话一出，孟轩霎时脸色一变。

他骤然出手，掐着秦威的脖子就掼在了桌上，“你不是秦威，你是谁？”

一股强劲的力量从角落里发出将他推开，孟轩摔在了椅子上。桌上的“秦威”捂着脖子站起身，外表褪去，露出了一张长着胎记的脸。

角落里隐藏的力量散去，燕明生一动不动地望着孟轩，失望溢于言表。

眼看这边的氛围变得微妙，何照心低声道：“我先走了。”

沈惊鹤道：“宋齐月会送你回去，多谢。”

门打开又关上，室内陷入沉默。

被燕明生眼中失望之下的难过刺痛，孟轩终是苦笑一声，“终究还是猜到了吗？”

他没有抗辩，也没有否认。

他仿佛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为什么。”燕明生的双眼逐渐染上红色，“为什么要参与那个计划。”

孟轩看着他，语气依旧耐心温和：“明生，或许你应该问的是，为什么要提出那个计划。”

二人同步睁大了眼睛。

沈惊鹤难以置信：“破壳计划，是您提出来的？”

“是。”

“……为什么？”

孟轩的目光落在窗外，良久吐出一口气，“因为我们的系统，是一个病态的系统。”

转向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孟轩问：“你们知道高级哨向的平均寿命是多少吗？”

没等二人回答，他自顾自道：“47岁，其中A级及以上的只有35岁。”

“评级决定了我们的能力、强弱和未来，然而这个束缚了哨向一辈子的评级，却恰恰是由基因决定的，无法更改。”

“低级哨向一生庸庸碌碌，抱负得不到实现；高级哨向一辈子出生入死，生命得不到保障。所有人都逃不出这个命运，所有人都没有选择。”

他看着燕明生，仿佛在透过他的脸看着什么人：“你的父母去世的时候，都只有27岁。”

“明生，你在圣所里长大，你应该知道那里还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双亲，长大后又走了他们的老路。”

“自从他们死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这不正常，也不公平。”

燕明生：“……所以，您就提出了破壳计划？”

“其实破壳计划一开始不叫破壳计划，叫蜕蝶计划。”

孟轩靠着椅背，“我们想要研究一种药剂，可以激发低级哨向的潜能，帮助他们获得更强的能力。”

“我们想要补全基因的鸿沟，让大家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

“但我们失败了。”

孟轩垂下眼，“药剂的确可以激发潜能，却会让哨向失去神智，逐渐发疯，不论如何改良都无法改善这一点。”

“后来我想，或许这便是逆天而行的代价，我们都无法逃离命运的框架。”

“于是我叫停了实验，让人销毁了所有数据。主动配合实验而丧生的哨向不少，我们不能再枉顾性命。”

沈惊鹤拧眉：“如果真是这样，两年前您为什么要帮着他们给明生下禁制？”

惊讶的神色在孟轩脸上浮现了一瞬，又很快消失。

孟轩长叹一口，“也是，你们这么聪明，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他对着燕明生招了招手，“明生，过来。”

后者犹豫着，最终走了过去。

沈惊鹤却不放心，释放出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