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刚脖子上还有被燕明生掐的乌青瘢痕，面对这个把自己抓住、曾经只在资料里看过的黑暗哨兵，整个人都是麻的。

“郑刚先生，说不了话但是手能动吧？是就动左手，不是动右手，不知道就一起动，明白？”

郑刚看着燕明生，费力地动了动左手。

“六天前，是你屏蔽了道路监控，帮助高滕带走的高建华。”

左手。

“当初演唱会，也是你帮助鸭舌帽等人逃走。”

左手。

“你知道鸭舌帽和精神类叫什么名字吗？”

双手。

“为什么不知道？你们有不同的隶属？但是需要你们一起的时候就会在一起？”

左手。

“高滕是什么时候变成异种的？”

哪只手都没动，郑刚卡壳了。往上看，他虽然说不出话，但是瞪大的眼睛显示出他的惊讶。

“你不知道？你们蛋壳工厂没有可以检测异种的办法？”

左手动了两下，而后两只手一起动。

燕明生眨眨眼，一时没理解。

韩烈俯身道：“你不知道高滕是异种，但是蛋壳工厂有检测办法，你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左手摆动，生怕惹怒燕明生的郑刚无比感谢韩烈的翻译。

现在知道怂了，当初犯事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怂。

燕明生冷冷睨着他，“高滕是什么时候跟你们混到一起的？”

两只手轻轻一起动。

“你不知道，但你的上级要你听他的吩咐。”

左手。

剩下的内容可就不是简单的摇手就能问出来的，燕明生看了一眼韩烈，后者道：“上校，他的脑子也有禁制，强行突破可能会弄死他。”

在听到这话的郑刚惊恐的眼神里，燕明生挑起眉梢，满不在乎道：“死就死呗，反正他干的这些事情够他死好几个来回了，弄死也不亏。”

韩烈于是点头：“是。”

说罢便伸着手上前。

郑刚用尽全力挣扎起来，但由于全身动弹困难，所谓用尽全力的挣扎便也很微弱。

他的嘴唇颤抖着，拼命想要证明自己活着的价值：“别杀我…我什么都说，让我好起来，我还可以帮你们……”

燕明生不为所动：“你的能力好像也没有那么宝贵。”

“我可以…我可以隐身，我还可以让别人隐身，我可以帮自己和别人屏蔽掉所有的气息，我还能把物品隐藏起来，彻底透明，就算摸也摸不到！而且全部都能持续很多天！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别杀我！”

燕明生不说话，只是用冷漠的眼神上下扫视着他。

许久，在郑刚的满头大汗中，他终于开了口，“是吗，那就暂时先让你证明一下自己吧。”

生存诏书一下，郑刚在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彻底昏了过去。

什么都没准备做的韩烈直起身，与燕明生对视一眼。

计划通。

*

8小时后，早上十点

七海分局拘留所

天光从打开的门中照进昏暗的内部，军靴在地上碰撞的声音逐渐靠近，接着是钥匙与锁头碰撞的叮当声响。

倚靠在墙上、形容憔悴的华服女人睁开眼，面前一袭黑色军服身姿挺拔的白发女人低头，“你可以走了。”

接着诸雪又放出了所有的佣人，“你们也都可以走了。”

所有的佣人这两天都被向导查了脑子，都没有问题。

只被关了两天还生龙活虎的管家顾不上对诸雪的不满与恐惧，疾步踏入夏婉君女士的牢房，“夫人，我扶您。”

夏婉君毫不畏惧地看向诸雪，“我儿子呢？”

“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个儿子，但是高新先生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您想见他可以提交申请。至于高滕先生…”

诸雪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