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那个抢走皇上的狐媚子也怀着孕,月份比娘娘的还要大一些。

若是那狐媚子提前一步生下皇子,就算娘娘也生下了皇子,日子挨得这样近,皇上觉得不新鲜了,定然不会太稀罕喜欢。

事情不妙啊。

王夫人心思微动,神色变了又变,不知道在想什么。

贾元春强颜欢笑地说:“母亲也不必担心,再差也不过是这样了,等孩子落地,一切就都有指望了。”

王夫人却说:“可那个狐......那位娘娘也怀着龙胎,若是个公主还好,若是皇子,岂不是要抢了您的风头,到时候反倒让她更得意了。”

贾元春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王夫人眼底划过一丝狠意,悄声说:“要我说,娘娘也该早日下决断才是,与其等到日后被人踩着脑袋耀武扬威,不如先下手为强。”

抱琴突然手一颤,差点将茶壶摔了。

贾元春也是一惊,“母亲说什么呢,皇宫大内,不是能胡来的地方,要是被抓住把柄,皇上必然震怒,到时岂不是连累家族。”

“娘娘的担心固然有理,可是富贵险中求,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任人拿捏。”在王夫人看来,贾元春还是太谨慎小心了些,才会被人欺负成这样,“娘娘莫怕,我知道有一种药,就算是已经成形的胎儿,也能不留痕迹地将其打下。”

贾元春犹豫再三,还是有些担心被发现了不好收场。

王夫人继续拱火,“不说别人,就说咱们府里的赵姨娘,连个主子都算不上,因为给老爷生了一儿半女,整日张狂得意,像是当了皇上的亲娘一样,竟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王夫人见贾元春神色动摇了些,继续说:“更别说皇上的妃嫔们了,等那狐媚子诞下皇嗣,不定要如何踩着您呢。”

她这样一说,贾元春又想起芙蕖那目中无人的张狂样,不过是仗着皇上宠爱罢了。

可是芙蕖身份卑贱,如今仗着皇上宠爱就敢这样,等生下皇子,这宫里还有她贾元春的立足之地吗。

贾元春正要说话,抱琴却冲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可她被王夫人的几句话说得已经动了那个心思了,压低声音问道:“母亲说的那个药,果真查不出来吗?”

抱琴哀叹一声,心里埋怨着王夫人。

她是真怕娘娘听了太太的话,可是她是个下人,这里谁也不会听她的的话,急了也是白急罢了。

“娘娘放心,那药我用过,几个大夫都没诊断出来。”王夫人很是得意,“到时候,大家都会以为是那狐媚子自已没那个福气孕育皇子。”

“没福气?”

“是啊,查不出问题,又生不下孩子,不是没福气又是什么?”

贾元春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还未进宫时,父亲有一个很是偏爱的姨娘,大家都喊她安姨娘。

安姨娘并不像赵姨娘那般蠢笨,她读过些书,识得一些字,比大字不识一个的赵姨娘更懂贾政的心思,贾政特别喜欢她,竟日日宿在她房里。

可王夫人那时还年轻,如何能忍受这样的寂寞,闹了几场却半点用也没有,反倒让贾政更喜欢柔弱顺从的安姨娘了。

安姨娘进门不过几月,就怀上了身孕,府里下人们都说她是个有福气的。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有福气的人,好端端的,竟突然小产了。

大夫来了,也只说些无用的话,不是忧思伤神,就是劳累伤身。

后来,安姨娘又怀孕了,却又突然小产了。

大夫来了,又说了些类似的话。

安姨娘怀孕四次,却没有一次能顺利产下孩子,渐渐地身子也败了,没过几年就撒手人寰了。

最后只落得个“没福气”的名头。

没曾想,这些事竟都是她母亲的手笔。

贾元春沉默片刻,说:“既如此,就麻烦母亲了。”

王夫人知道她这是同意了,便满口保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