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枫亭不住皱眉。
宜东府这?条大河极其特殊,如今只?有他?有修缮河堤的法子,其他?人但凡有一点办法,殿下也不必这?么大老远的跑来与他?多说。
“您还有一位孙子。”陆聿衡缓缓抬眸,“至少为了他?。”
“……”马成猛地一拍棋盘,“砰”一声,黑白棋子洒落,散落一地,还有一部分直接掉在陆聿衡的身上,一枚黑子掉在了他?的手?心。
“太子,你?威胁老夫?实在卑鄙!”
“你?可知,每日有多少刺客在附近。”陆聿衡冷冷看着他?,捏住了手?中?的黑子,“你?以为,没?有人护着你?,你?能活到今日?”
“只?要你?如孤所言,重修水利,你?的事,孤会为你?翻案。”陆聿衡缓缓起身,带着血丝的眼眸盯着他?,马成虽犟,可冷不防被他?动真格的眼神一看,瞬间矮了几分。
“不需要你?翻案,老夫不会再帮任何人,有人要杀老夫,那便来啊!大不了等水来了,大家一起死。”马成破罐子破摔一般,掉头便往房间去,“砰”一声关上了门。
里头传来了一个妇人小声地埋怨声,随后是马成的解释声,似乎在说,“太子跟他?们一伙的,你?懂个屁。”
陆聿衡把玩着手?中?的黑子,缓缓走出了小屋。
他?冷冷问枫亭。
“人接到了吗?”
枫亭冷不丁打了个哆嗦,知道陆聿衡这?是要上手?段了。
马成这?个老家伙,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赶紧回复道,“尚未接到,暗卫说,那孩子今日溜出学堂出去玩了,没?去上课,他?们也没?找到人,如今还在四处搜寻。”
“……”陆聿衡缓缓闭上眼,“你?继续盯着。”
“是。”
说完,陆聿衡便上了马车,似乎去车上闭目养神了。
枫亭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太子殿下。
他?又想到储璎吃喝睡的快活样子,得,更?心疼太子殿下了。
储璎刚一出门,就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尖,“谁骂我啊。”
“谁敢骂您啊。”石岩看着她那一身普通农女的装扮,眼角直抽搐,她怎么还带这?种?衣裳啊?
“你?别跟着我,怪不像的。”储璎嫌弃地看着他?那一身灰袍,“这?料子一看就贵。”
“那属下离您远一些?。”石岩没?办法,只?能听她的。
元宝也是一身布衣,跟储璎手?挽手?,两人一路在田埂边闲逛,像是姐妹一般。
今日天气不错,阳光不刺目,天边也不阴沉,储璎一路走一面跟元宝指,“这?是红薯,这?是土豆。”
元宝虽是丫鬟,却?从小在国公府长大,极少见到这?些?菜,好奇的问东问西。
“红薯和土豆不是圆的吗?怎么是这?样的。”
“傻丫头,在泥巴里呢。”
“这?个南瓜真大啊。”储璎一脚踩进了松软泥巴里,“好想偷回去吃。”
石岩在后头看着,几乎要疯,她那鞋穿出来的时候还是干干净净的,如今已经满是泥巴,若是被太子殿下看见了,恐怕第一时间就要给她扔了。
“不行啊,要给钱的。”元宝小声说。
“开个玩笑。”储璎一面说,一面盯着南瓜流口水。
这?南瓜这?么红,个头正好,一看就好吃,拿来炖猪肉,又甜又香……
正在这?时,突兀的,不远处的稻草堆旁,忽然传来了小孩子的声音。
“夫子找了你?一日了,原来你?躲在这?里哭啊,孬子!杂种?。”
“我没?哭!我也不是杂种?!”
“哼,贪官家的孩子,就是坏!”
“你?再说一遍!”
储璎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
“殿下,你?可别管啊……诶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