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相较，居然有些麻木不仁的可怕。

而旁观的袭衍站在高楼上，铁石心肠。

洛浮就是这个时候赶到的，火舌窜的很快，但是他知道那些不是什么所谓的妖。

系统不会出错。

搞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他一时情急便伸手灭了火光。

至少不能在他面前杀人，他还没有那样冷硬的心血。

熊熊烈火戛然而止，痛苦的哭嚎也被按了暂停键。

寂静……

洛浮轻飘飘地落在袭衍身边问，“怎么了，为什么烧人？”

他来自于法治社会，不可能在不知道原委时无动于衷。

袭衍嘴唇微张，声音有些低有些散，道，“或许是因为罪有应得？”

洛浮一怔。

烈火灭的莫名其妙，人群中发出恐惧的咆哮。

“为什么灭了？陈小姐，火怎么灭了？”

“难不成是上天在惩罚我们，我们烧错了！！”

“是的，上天在惩罚我们！”

所有人变了一副脸色，忽然跪地齐齐求饶，不断磕头，发出碰撞的轻响声来。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他们明明在向上天磕头，却偏偏正对着陈小姐，一下又一下，磕的头破血流，又浑然不觉。

陈小姐冷眼旁观，又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笑意。

真是有趣。

她微微抬眸看向了高处的袭衍洛浮二人。

洛浮看着这一出荒谬闹剧，只觉得台下台上的人都像是失心疯，都像是傀儡一般。

他一个起落，缓缓上了高台，站在了陈小姐身边道，“怎么了？为什么要杀人？”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二人能够听到。

陈小姐依旧带着不变的笑意，眼神温和的看着他，道，“洛少侠，你听说过少女香吗？”

说话间，她伸出手，捋起了衣袖，被覆盖的皮肤缓缓露出。

陈员外却从远处扑过来，扯住了陈小姐，挡住了二人的身形。

他身体微胖，此刻正在缓缓颤抖，眼睛里开始落泪，一滴又一滴，淌了满脸。

“女儿……”声音戚戚。

纵然只看了一眼，洛浮也清晰的看清楚了纵横交错的伤疤。

怔然不已。

少女香用少女的血肉制成的丹药，能发出微微的浅淡香气。溶于水可用来杀人，散于空气中可以用来蛊惑人心，听从调令。

原来这就是陈小姐身上的香味来源。

那样多的伤痕，或许制作了不止一枚少女香。

陈小姐浑然不在意，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脊背，柔声安抚道，“父亲，不要害怕。”

“女儿还活着不是吗？”

陈员外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洛浮微微皱眉，似是不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下面的人群还在疯狂大叫。

吵闹不已。

他问，“为什么？你们可是这里的首富。”

陈小姐轻声笑起来，觉得这个问题天真的可笑，偏偏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又是洛浮，她道，“我们毕竟只是凡人……”

凡人，普通人……

她轻轻推了陈员外一把，安抚着让他离去。

眼里含着一抹惋惜，似乎是愧疚。

面向了洛浮，眼里又归于平静道，“真可惜……”

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洛浮不知道她在可惜什么。

陈小姐抹平了嘴角，终于放下了自己一成不变的笑容道，“要是早一点就好了。”

早一些遇见，就不会这样难堪……

不需要太早，只用一月之前，在黄鼠狼妖找上门来那一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