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领头人的带领下，冲上来。

却见到了袭衍黑黝黝的眼，惊叫出声，“魔啊！这是魔！”

一时间吓得丢盔弃甲，慌里慌张，一群人却从人群身后走出来。

穿着无佛门的服饰，一个个对着袭衍双手合十道，“施主，得罪了……”

紧接着，一字排开，就要打起来。

却闻一阵清凌凌的朗诵之音，一身着金红色袈裟的年轻弟子走了出来，眼瞳清亮的看向了袭衍。

“施主，人者，一念神一念魔，切不可放弃自我。”

他说完就闭了眼，吟诵起来。

周围的弟子也围在他身边，佛经宛如化形拼了命的围着袭衍旋转。

像是毒液一般灼烧他的五脏六腑。

头痛欲裂，眼睛一会黑一会白，人性与魔性相互争夺主导地位。

他受不了的跪倒在地，七窍流出血来，紧紧捂着自己的头颅。

洛浮跪倒在他的身边，紧紧抱住地上的人，轻声安慰，“马上就好了，袭衍，马上就好了……”

他无法想象，仙一样的袭衍会成为魔。

或者说，亲眼所见一切的开始比后来所见的最终结果，更让人无法忍受。

原来成了魔的袭衍，这样痛苦。

他喃喃自语，大脑好像完全放空，一切都成了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诵经声骤然消失。洛浮感觉到身上的巨大压力瞬间弥散。

袭衍失力的倒地，被小水妖牢牢地撑起来。

“主人……”

一道身影站在了他们面前，那位年轻的和尚慈眉善目，双手合十问，“施主，感觉如何？”

袭衍抬起头，眼瞳已经恢复正常。生长出来的魔纹也已经消失。

声音涩哑道，“很好，多谢大师。”

和尚微微一笑道，“无碍，施主唤我无觉即可。”

袭衍艰难点头。

之后他便在无佛门住了一段时间，一方面为了压制心魔，一方面为了寻找可有人识得“引魔”二字。

三个月后，他心性已稳，便启程回了南方。

第 198 章 殉情

袭衍步入北境魔域，白色的衣尾踩着人间的故土，缓缓落入魔域当中。

他白衣如雪，马尾高束。

宛如一抹游魂，晃荡入了这北境魔域，因为战败缘故，魔族入口被封。

黑蛟力竭，关押在无魇之域。

九音梨神魂碎裂，四散开来。魔族内乱，到处是哭天抢地的呼嚎声，到处都是兵刃交戈的金铁嗡鸣。

袭衍戴上了一顶黑红色面具遮住了下半张脸，隐入了魔族之中。

他从最西边的方向开始，踏过尸横遍野的土地，穿过朗朗风沙，每走一步便留下一个深重的足迹。

每过一处便造一次杀孽，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

袭衍全身宛如被血浸透，白衣渐渐染成了红衣，湿淋淋的拖在他的身上。

力气在奔波之中渐渐丧失，他恍如未觉，一个劲的向前走。

魔域的风刺鼻寒冷，吹皱他的面颊，吹乱他的发丝。

脸色苍白，唇无血色。

干枯，游荡，飘渺。

身后落下了一长串血迹，接连不断的染出一条红色的路。

他每走一步，心性就越加不稳。

而没过多久，高阶魔族带着战士浩浩荡荡而来。

所立之地便是后来的死地之城。

发丝在脸颊凌乱的飞舞，他抬起不甚清明的视线，愣愣的看向了远处的城池。

他忘记了无觉等人的帮助，心魔再次冲破封印，沸腾起来。

眼前的城池上黑黝黝一片，全是严阵以待的魔君。

站在最前方的魔一袭红衣，懒懒散散。

差点让他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