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曾经在刀者某次酩酊大醉时,听到过这个名字。

那时,李如海望着她,却明显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眼神中的悲怆、遗憾、或者是愤怒与懊悔交织缠绕,复杂到年仅七岁的她根本无从分辨。

他张开嘴,在一头栽下去之前,唤了那个名字。

三个字,李开头,后面的难以认清。酒醒后她问过一次,却换来对方风淡云轻的敷衍。

“阿琅听错了罢?”刀者微笑,“不知道那是何人。”

泠琅就再也没有问过,但她知道他在说谎,因为刀者那晚的眼神生平仅见,太让她难忘。她清晰长久地记住了那个夜晚,很久都没有忘。

以至于在多年以后,静寂昏暗的帐中,青年轻声吐出那三个字,让她瞬间穿越十年光阴,重新站在那个简陋逼仄的小室中,杯盘狼藉的桌案旁。

重新看到一个英雄宿醉的双眼,他的语气像在怀念,又像在挽留。

仿佛又有那道声音在说,不要为我装殓,阿琅,尽可能地离开,连云水刀都不要带走。这是我的水流,你不必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