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尹徵一句话便轻易撼动。

弯腰钻进金属牢笼,身高80体重也很是不轻的小鹰爷,蜷在这一米见方的地方,局促与憋闷的感觉瞬间压迫下来,站不得躺不下,本来就比通常意义上的关禁闭要难受许多,但是湛青没有想到,他钻进去之后,铁门封闭,四周亮起数盏照灯,把原本黑暗的空间照亮得不可思议,晃得眼睛都快瞎了,完全睁不开眼,不敢直视任何一片光源,甚至连闭上眼睛都解决不了问题。

被这灯光一照,湛青瞬间情绪就变得焦躁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趁关禁闭时睡觉这种事,在尹徵这里根本想都不要想的。

而这密闭空间里的灯,不但亮,而且热,发出的光源照在湛青的身上,不出两个小时他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甚至就连他屁股下面坐着的、以及背后靠着的铁板都散发着烫人皮肤的温度。

坐得时间越长,热烫的感觉就越鲜明,贴着的皮肤发红发痛,他只能选择蹲一会儿,尽可能缩小皮肤接触铁板的部分。

也不知又过了多少个小时,被关得越久便越觉难以忍受,度秒如年。

他尽量蜷着身体,坐一会儿蹲一会儿,两种姿势换着来,以胳膊挡着眼睛,尽量避开光源的刺激。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无法避免强光刺激,眼前昏花一片,脑袋发懵。太热太难受,口干舌燥,不适感随之而来,憋闷窒息,缺氧,喘不过气。

渴,但没水。困,却无法入眠。

这个空间里,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被关多久,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放出去。

又过了不知多久,用时间堆砌而出的煎熬,耗光了他所有的忍耐和坚持。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水分已经全被热源蒸发殆尽。

想倔强的凭借意志继续沉默,但身体却下意识的去拍那厚重的铁板。

心里清楚即便如此也并不会得到任何回应,但就算只听见铁板回应碰撞而发出的声响,他也觉得舒服些,至少有个宣泄烦躁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