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开进正门,到了前厅正院门外就得下车,依照家规,车到这边就不能再往里头开了。
无论住多远,也得自己满满往里头走。这也是很多人不乐意回来住的原因之一,地方大得要死,还什么代步工具都不让用,实在太不方便。
尹徵身为刑堂主事,自不会执法犯法,到了门外就得下车。
“越哥在家吗?”尹徵下车就问。
如果在,依照规矩那就还得先进一趟正院,跟他们的大家主打声招呼问个安,以示尊重。
出来接车的是宁家门外院的管事以及尹徵自己留在家中的四五个人,他们直接答道:“大少爷没在,不用过去了。”
“他不是三天前就回来了?”
“刚走,急着接龙爷去了,说是晚上回来。”管事说。
尹徵琢磨着,小半天都等不了么,不是着急接人,是忙着去车震的吧。
于是又问,“我哥回来了吗?”
“霖少爷没回来。”
“宁可呢?”
“没回来。”
“宁佟呢?”
“没回来。”
“烬哥呢?”
“少爷也没回来。”
于是尹徵不问了。
行吧,都是神人。
闹了半天,他最听话,第一个回来的……
宁越不在家,倒也省事,尹徵带着湛青领着自己人直接穿堂过巷,回他家所在的套院去了。
宁家主宅湛青小时候就来过,长大也来过,早没了小时候那种探索地图的新鲜感,反正一处一处的中式结构建筑都长得差不多,于是百无聊赖的跟着走。
临近中秋,宅子里有不少园艺工匠在忙着修剪花木翻新雕栏,到处打理得齐齐整整的。
湛青跟在尹徵身后刚绕过一片灰瓦白墙就隐隐听见钢琴声,再穿过院门,就有种时空错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