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煌卿看了过来,眼神凌厉。
在离开了梦之境之后,东煌卿就发现那人不见了,本以为是对方没能逃离梦境,正是慌乱 时,却被一个自称“梦主”的人告知,晰月北已经被安全送到了仙府之外。
不仅如此,那位“梦主”还十分激动地跪在他的面前,高呼“魇王”。
东煌卿对梦主口中的“魇王一旦苏醒,可接管整个梦魇城事务” 一事并不在意,只想着尽 快看到自己的人,多一秒都不想听他啰嗦。
梦主知道如何画制将人送出仙府的传送阵,但是阵法承载力有限,一次仅能过一个人,而 当梦主再次绘制传送阵的时候,碧岭仙府徒生异变,黑暗在顷刻间笼罩了整个天空。
梦主的传送阵无法开启,所有可以出去的通道皆被封锁,混在修士之中的魔族一个个揭开 了面纱,蓄谋已久的屠杀拉开序幕。
原来,早在进入仙府之前,许多世家子弟就被偷梁换柱,被魔族借了皮囊,混杂在同门师 兄弟之中伺机而动。
外界三年,而仙府里,他们却经历了三十年。
先是仓皇逃窜,四处躲避,最后剩下的修士们终于认清一人力小,多人才有机会离开的事 实,齐心协力,将占据了仙府里各个宝藏丰富之地的魔族们逐一击破。
直到闯入那些魔族的据点,他们才发现,原来魔族是想要借着仙府里的灵气和煞气,为他 们的少宫主炼制不死之躯。
然而,炼制不死之躯需要大量的冤鬼和灵骨之躯以及几千年的时光,所以他们只能选择这 时间流速与外界相差最大的地方。
一旦不死之身炼成,魔族的少宫主进入其中,那么星云国将会面临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所以他们东躲西藏,疯狂修炼,终于在三十年之后,彻底摧毁了那些据点,并且合力劈开 了封印,走出了仙府。
“呃……翎遥前辈,不知道?”那名小剑士小心翼翼,毕竟鹤散是翎遥亲传弟子这件事, 大家都是知晓的。
当初鹤散亲自给晰月北试剑,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证实了晰月北是个夺舍之人。
夺舍邪术,害人性命,按照星云国律法,应当施以离魂之术,剥离那夺舍厉鬼,可若是魂 魄与身体融合得深入,无法剥离,且确认本体魂魄魂飞魄散后,那么那夺舍厉鬼就会被彻底封 死在这副躯体之中,活活的剥开皮囊,打断灵骨,让他体会逝者之痛,生不如死。
翎遥并不知晓此事,而方才那穿得一身金光灿灿的兰姓剑圣又说晰月北是他的徒弟。
小剑士额上滑下好大一滴汗,只想狠狠掴自己一个耳光“叫你多嘴!在这里知道实情的人 那么多,为何别人不敢说?就等着你说!”
周围人都露出了异样的表情,一点点地缩着脑袋,企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得低一点,再低 一点。
“我应当知道什么? ”翎遥皱眉:“此事还与鹤散有关?”
兰晟越那副看好戏的表情渐渐收了起来,视线在人群中一扫,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是啊,修为低,不足为患又怎样呢?也许正是因为“好欺负”,所以才会成为众矢之的吧
因为在所有人的哀伤面前,晰月北这个人“侥幸”的人,渐渐地就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肉中刺。
凭什么他可以出来呢?
凭什么出来的不是我的宝贝儿子徒弟兄弟姐妹至交好友呢?
凭什么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材就能逃出生天,而其他人就要被困在里面,生死不知?
过度的悲恸在心中埋下了恶念的种子,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无处寄托的惶惶之心,随着等待,一点点地被消磨,最后异变成一种扭曲的怨念,滋生出 一只只丑陋的魔鬼,只等待着一个地方,来宣泄这份痛苦。
不巧,他那才认了不久的徒弟,就成了那供人宣泄的口子。
思及此,兰晟越看了一眼正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身侧双手微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