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野的喉咙已经嘶哑到听不出本来的音色了。
“爸,妈!孟峤赶到贫民窟的时候。”
“书慈她,她正好从,从高楼上跳去了!”
“医生说,说书慈当场死亡!”
乔父攥在一起的手瞬间发出用力的骨节声响,绝望瞬间吞噬了这张皱纹遍布的脸。
“书慈!”
刚做完手术的乔母双眼瞬间瞪大,手指死死地抓住床单,喉咙里发生呵哧呵哧的声响,一旁的心电仪发出震耳欲聋的警报声。
“妈!”
第十章
孟峤在目睹乔书慈跳楼之后当场昏厥被送进了医院。
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好像因为受了很大的刺激失忆了,对守在一边的孟母胡言乱语起来。
“妈,你怎么在这里?三天后就要办婚礼了,你怎么还不去给书慈收拾婚房?”
孟峤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孟母晕头转向,她还不知乔家发生的事,以为儿子只是为了乔书慈逃了婚而已。
“峤峤,你的婚事延期了,明天不办了。还有啊,你是和宁宁结婚,不是和乔书慈。”
“怎么会呢?你们从小就告诉我,我和书慈长大后会结婚的,怎么会是宁宁呢?”
孟母见孟峤痴痴呆呆的,心里对罪魁祸首乔书慈更没个好气。
“乔书慈顶替了宁宁的身份,她其实是贫民窟的穷女人,宁宁才是你的正牌未婚妻,峤峤,你病糊涂了。”
乔书慈、顶替身份、贫民窟、宁宁……
两个关键词瞬间激活了孟峤的记忆,那些悬浮在脑海里的幻影突然清晰起来。
空荡荡的花房里,他和乔家人躲在门后边,正听着一个女人打电话。
“以为我和乔书慈真的抱错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等乔书慈一死……”
原来是这样,他根本不是在做梦。
要和他结婚的是乔思宁,顶替了乔家小姐身份的是乔思宁,应该呆在贫民窟的人也是乔思宁!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那双满是绝望的眼又占据了孟峤的脑海,疼痛如野兽般撕咬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角落,他仿佛置身于无尽的炼狱中,灵魂也被烈焰缠住,一片片焚烧殆尽。
眼见孟峤情绪又不对了,孟母慌慌张张地起身朝外跑去。
“医生!”
医生很快到达了病房,但病房里没有孟峤的身影,孟母瞬间崩溃了,医院也意识到不对劲,组织人员进行搜寻。
孟峤站在医院顶楼的天台上,灿烂的阳光烤炙着他的身体,热浪一般涌来的风将他身上的病服吹得猎猎作响。
孟峤低下头,看向这座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远处的LED显示屏还在播放新闻,隔得老远孟峤也能听见主持人那夸张的语气。
“孟峤难忘旧爱抛弃新欢逃婚,乔书慈为爱殉情,二人再见却是永别,真是一段悲惨的豪门恋情啊!”
听着听着,孟峤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划过他痛苦的脸径直往百米高空下坠去,如同水滴入海般没了踪迹。
原来书慈当时是那么绝望啊。
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孟峤伸出一只脚探出天台,忍不住摇晃了一下,全身的力气都落在了另一只脚上,身体绷成一张拉满的弓弦。
书慈在天台上会想些什么呢?一定在怨恨自己吧,要不然也不会死不瞑目。
门口传来异响,在门拉开的刹那,孟峤回身看了一眼母亲,然后迈出了另一只脚。
孟峤跳了下去。
第十一章
孟峤没有死,准确来说,是他重生了。
他躺在漆黑的房间里,身下是铺满了玫瑰的软床,房间里的香薰燃尽了香气很浅淡,身边的被子里一片温热,似乎刚刚有人睡在这里。
酒精还在刺激着的神经,孟峤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摸到一侧的台灯打开,刺眼的灯光让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