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千堆雪飞散,两岸高山密林险峰如箭退,急风展翼扑面来。端的好一番险、急又让人荡气回肠的奇岸险水风景。
姬苏是个宅,但不能否认的他骨子里的血性。他的思想在现代时并不算得新潮,可以说怀旧,此情此景顿叫他想起《笑傲江湖》,哪个男子心中没有被那个江湖影响过?哪个男子不曾想笑傲江湖逍遥一生?
此情此景忽然就激发了姬苏的兴致,他听着老汉音渐收,便清了清喉咙张嘴拈唱那曲经典的苍海一声笑。
姬苏的声音原来好听,只是人在病中,又缺水,眼下嘶哑不已,但这嘶哑却掩去了原本的些许青涩,反而体现出歌词里的磅礴大气与豪情四溢,又不失沧桑。
又因为嘶哑,开头那句“沧海一声笑”里的海字被姬苏与湍流急浪撞溅乱石的声音掩去,使得这支歌竟是无比贴合眼前景致。
老汉大声喊:“好,后生娃子唱得好!”
他哈哈笑着,撑着船眼看要撞上一块水中黑石,然而手中长篙如长了眼睛,就在撞上前一瞬间点在这石头上,生生的把船顶滑开半掌距离,擦着石头边儿一个急弯过去。
姬苏豪情大发,唱完一遍喉咙发痛,便扯了葫芦来灌两口水,再重头唱这经典之极的歌曲。
声音虽然不大,又被急流之声掩去不少,但后头追赶的曲钺的小船正巧也入了湾,他武艺极是高强,竟于这惊涛拍岸之声里听到了一缕若有似无的豪情万丈、从未听过的歌曲,不由得凝了神侧耳闭目细听。
“……一声笑 ……滔滔两……潮 ……浮……浪只记今…… 苍天笑……上潮……谁负谁……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尘俗事……多骄……”
没有乐器伴奏,有的只是惊涛碎石之声,那唱歌之人声音嘶哑低沉,曲调却古怪悠扬,叫听者竟是由心而发沧桑与大气,配合眼前这急险弯流的风景,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曲钺叫这歌声挠得心痒难当,一时间竟连小太子都丢到了一边,催促自己的艄公:“再快些,再快些,追上前头的船多付三两银子。”
他巴巴的身稳如磐石立于船尾伸长了脖子张望,只恨不得生出翅膀好飞到前头去结实如此胸襟奇旷的雅士高人。
艄公看着急湍的险滩大弯,再看向船尾衣袖猎猎,上好的皮毛披风如同展旗的高大贵客,有心想说再快怕是要撞上石头,可看着那上好的披风与飘逸的气质的贵客,和他说的那三两银子,把要出口的话又重新憋了回去,咬了咬牙,眼里迸出拼了的神彩,提篙就望一块擦船而来的险石上戳去。
行了几十年的船,怕个啥?闭着眼都能过去,加快些个便能多得三两银子嚼用好几年,送娃上学堂,值得。
可怜艄公被外表所骗,全不知自己船上这位贵客其实虚有其表,袋里袖里早就空空如也,穷鬼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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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半更吧,昨天台风吓XI个人,狂风大作,屋顶的电视信号锅盖都给吹倒了,明天又有事,要早睡,就半章为更了。
一二三、被擒(下)
一二三、被擒(下)
老船客说话不假,出了惊险连连的九曲湾便看到两岸荒山如削,一片枯芦滩处有个简陋码头,不远处便是个木头搭建的瞧并不大的茶棚。
两条船泊在码头,老汉熟练的撑过去跳下船把绳寻了个桩子绑了,叫姬苏下船。
茶老板确实和老汉熟得很,见老汉热心与姬苏说话,姬苏态度也谦和有礼,心里生了好感,便抓着姬苏认真把了脉,从后头抓出几把晒得很干的药草,唤了婆娘准备罐子,一截一截的把药草折了塞进去。
姬苏头回看到这种熬药的,就自己的见识,药铺子都是按一钱几克的给称好合成一副药让你带回家熬着吃,哪像这茶老板,直接就这么开熬。
老汉拍着有点儿提心吊胆的姬苏笑:“好了,后生娃去后头拿吃食,药好了老汉端到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