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1 / 2)

卫颂本就?看他不喜,如?今对方又做出此等放荡荒唐之事,卫颂面色愈发沉。

气氛剑拔弩张。

卫颂将一块干净的素帕递给她,而后转过?头,大胆迎上皇帝的视线。

那是一种独属于上.位者的眼神。

轻佻,轻蔑,眼神之中,满带着对他的不屑。

卫颂:“陛下。”

“草民尊称您一句陛下,只?因顺应礼法,而并非我畏惧您。此处乃是南郡,阿嫱又是我的妹妹,您若再?对她……”

他顿了顿,“……做逾矩之事,即是玉石俱焚,草民亦要?为她争得这一口气。”

“妹妹?”

“平日里不是以夫妻论处,今日怎么倒成了妹妹。还有啊,那你?说说,朕是做了什么逾矩之事?”

李彻歪了歪脑袋,弯唇笑了。

“她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妻子,朕同朕的妻子共处一室,难不成……也要?得到你?这个贱民的首肯?”

后半句,他的声音忽然冷下来。

听得卫嫱亦面色一凝,那一句“贱民”落入她耳中,犹如?一根尖锐的刺。

她猛一皱眉。

兄长身形高大,遮挡于她身前,亦将桌台上的灯盏遮掩得严实。虽如?此,仍有光晕流动着,将她的周身包裹。

她听见李彻道:

“如?此情意绵绵,只?怕有些人做惯了假的,便当自己?是真?的,冒名顶替,鸠占鹊巢。”

“鸠占鹊巢?”

卫颂直起身。

“所以陛下以为,是草民冒名顶替,以生父之名,强居阿嫱她们母女身侧。或是草民故意胁迫三岁稚童,逼迫小翎日日唤我父亲?”

灯火明亮了些。

却将他的声息不再?遮掩住,卫颂字字铿锵,有力道:

“陛下以为,身处于贡川的那几?年,是草民主动想,或是草民主动愿?”

帐外风声未歇,天色寂寥,霞光被烟云蒙着,纷纷大雨席卷而来。

风卷残云,依稀有天光要?暗暗破开。

昏暗的金光落至李彻眉眼处,听了卫颂的话,他眼底神色未改分毫。是了,他心?中那般嫉恨卫颂,又怎会因现下的一两句话而对卫颂改观?

李彻讨厌他,憎恶他,自幼时起,便嫉妒他与?卫嫱相?处的每一瞬。他们二人明明并非血脉相?融,却以亲密至极的兄妹相?称。他嫉妒了卫颂二十余年,又怎能因此一句话而打消疑虑?

相?反,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哂笑:

“不然呢?”

阿嫱单纯,瞧不出卫颂的私心?。

可他清楚。

他最为清楚。

这也是他的私心?。

思及此,皇帝眼底愈发凉薄,那情绪似是积涌着,如?同帐外沉沉的天色。

李彻问?他:“为何不再?开口?”

卫颂只?丢下一句:“对牛弹琴。”

对方的声音清凌凌的,似带着几?分疲倦。

斑驳的光影打至男子眼睑处,皇帝冷声:

“卫颂。”

“朕看你?是嫌命长了。”

满带着威慑的一句,终于令卫嫱开口:“李彻!”

自方才,到现在,从那一句“贱民”起不,自李彻掀帘入帐的那一刻开始,卫嫱便已忍了他许久。

皇帝看了她一眼,声音稍微软了下来。徐徐光影打落在男子眉骨处,他对着卫颂道:

“朕不杀你?,不是朕不敢杀你?。倘若你?再?这般不识抬举”

眼神冷冷一瞟,似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又因顾忌着何人何事,他并未放出最后那一声狠话。

只?狠狠剜了一眼卫颂。

不过?这一眼,谁曾想,竟叫卫颂冷冷哼了一声。男人双手平举过?前胸,朝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宣帝王行了一礼。

“是,草民不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