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讶异:“这你都?能记住。”
李彻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子:“是啊,毕竟在此处待了三年之久。”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记忆犹新。
“你难道不记得你在贡川时的宅院了么?”
那也?是。
卫嫱点点头。
不知为何,听着李彻的话,她的思绪又飘回至少时。卫嫱忽然想起,少时在一众皇子中?,李彻是最不喜欢舞刀弄枪的。他虽剑术不错,可平日闲下来,却也?不喜欢耍枪耍剑,反倒是喜欢弹弹琴、看些诗文。
即便老师同他说,身为储君,日后定要亲自上战场统兵,立军功,树威严。
一转眼,倒真一语成谶。
眼前,男子轻描淡写地提及曾在西疆的过往,他声音很?轻,神色亦是清平如许。因是前些天一场大雨,脚下的黄沙仍变得些许泥泞。卫嫱能设想,平日里,西疆是如何的黄沙漠漠,风尘宛若尖刀,直朝人面?上吹刮而去?。
“待以后若有机会,我带你去?我曾经的军帐。”
听闻这一声,卫嫱更为惊讶了,她微微瞪圆了眼眸,不可思议道:“都?这么多年了,你的军帐居然还在吗?”
“自然是”
他勾了勾唇,“不在了。”
卫嫱:?
“不过我入京之前,曾将?一些东西都?收拾好,叫属下妥当保管着。下次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末了,他又眨眨眼,几分狡黠地补充道:“那些都?是我的宝贝。”
什么东西,这般卖关子?
对方未语,只轻轻抬了抬下巴,看上去?竟还有些骄傲。
宝贝,什么宝贝?
卫嫱能联想到的,无非是一些金银珠宝之物。
可转念一想,李彻出身于皇家?,自然也?见惯了这些,无论?是外人看来如何稀罕的珍宝,于他眼中?不过都?是些身外的俗物。
卫嫱再?缠着他问,他却什么也?不肯说了。
罢了。
他不愿再?说,她才不想知道呢。
权当方才那一席话,是于此处等待援军时,无聊得打发时间罢了。
卫嫱冷哼了一声,便要自陡坡上跳下来。
“当心”
即在她要踩空之际,李彻大手一揽,将?她拥入怀中?。
所幸对方眼疾手快,卫嫱踉跄了一下,并未跌倒。
李彻无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都?说了小心些。怎么,就?这么急着去?看我的那些宝贝啊。”
他说这句话时,眼神却定定落在卫嫱身上。那般温柔的眼神,却看得她莫名有几分不自在。
卫嫱偏过头,不去?看他:“风大起来了。”
“好,”李彻含笑,“我们回去?吧。”
洞口狭小,山洞内也?不甚宽敞。因那洞口在风口,时不时有呼啦啦的寒风倒灌入内。
李彻率先解下衣袍,叠了好几层铺在卫嫱的身下,而后又将?先脱下的氅衣披在她衣肩处御寒。
接着微弱的光亮,她看见了男人那不甚完整的右手。
如今他已开始习惯用左手。
写字,吃饭,执剑。
卫嫱抿了抿唇:“其实”
她方一出声,男人望过来:“怎么了?”
她顿了顿,仓促垂首。
“没,没什么。”
就?方才那么一个瞬间,卫嫱其实很?想说,当年之事,她也?有很?大的问题。
是她先亲手,奉上了那一杯毒酒。
尔后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早已纠缠不清了。
她如今心中?所想,只愿这一晚能早些过去?。
侧睡在地上,卫嫱后背朝着李彻,地面?上虽铺了好几层那人的衣裳,可冰冷的石头,仍枕得她有些难受。卫嫱来回轻咳了几声,似是觉察到她的不适,身侧男人半支起身,示意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