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赶忙扶住她的手腕, 两指并着,朝她脉息间探去。
这不?探还?好, 只一探, 江月息登即吓得面?如死灰。
“阿……阿嫱……”
她声音打着颤。
“你何时有的身孕?”
这可是皇嗣!
卫嫱面?色煞白, 平躺在小榻之上,没有力气再同她解释。
江月息提了一口气,又努力探了探她的脉象。脉象很紊乱,这一胎……
怕是凶多吉少。
她的身子骨本就娇弱,眼下又历经了这么一遭,那胎象更是乱得吓人。江月息苍白着脸,赶忙往卫嫱穴位上扎了好几针。榻上少女面?上血色稍稍恢复了些,可那胎象甚弱, 毫无好转之势。
月息虽略通医术,却也并非医技绝妙之人,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叫这一胎起死回?生。
卫嫱右手紧攥着月息的衣袖,用?口型告诉她:“哥……哥哥……”
“什么?”
少女有气无力地抬手:
[去清音殿,寻……我的兄长。]
芙蓉公子。
江月息的眼神亮了亮,她赶忙自榻边站起身,一刻也不?敢耽误。
“阿嫱,你等我,我这就去请卫公子过来。”
“阿嫱,你千万要撑住。”
月息跑得很急。
带起一阵冷风,凉飕飕的,将她身形环绕包裹。
卫嫱阖目,躺在榻上安静地等着。暖炉内的热炭似要燃尽了,火苗熹微,散发着极弱的暖光。
她身上很冷。
卫嫱伸出?手,将被角掖了掖,心?中暗暗祈祷着。
快一些。
月息快一些。
兄长快一些。
她支撑不?住,爬起来喝了一碗水。
温水入喉,反上一阵甜腥气息,卫嫱抿了抿干裂的双唇,忽尔听见一阵喧闹声。
她抬起眸,正见原本安静的纤华轩忽然闯入一行人。
不?是月息带着兄长。
卫嫱右眼皮跳了跳,眼见一群宫女不?作招呼闯入院,为?首那人卫嫱认得,正是金妃的贴身侍从?阿巧。
日影缓淡,随风倾洒入户,落在屏窗上,坠了一地的碎影。
不?等她询问,阿巧气势凌人地乜斜她一眼,突然高声:
“给我搜!”
搜?
卫嫱自榻上支起身,皱了皱眉头。
搜什么?
瞧出?卫嫱眼底疑惑,阿巧走至她床边。
那宫女看了眼卫嫱喝剩下的药碗,冷嘲热讽道:
“还?在这儿装傻呢,卫姑娘,莫要以为?得了圣上青眼,便能这般放肆地去做那不?干不?净之事。我们娘娘可是一宫之主,宫规可在那儿好端端放着呢。纵使你再怎么恃宠而?骄,也不?能越到宫规上头去不?是?”
卫嫱本就头昏脑涨,阿巧这一连串的话更是让她犯了懵。几息之后,侧殿忽然传来一声:
“寻到了”
有人捧着一物,上前来。
“阿巧姐姐,可是这只芙蕖白玉镯?”
见状,卫嫱立马明?了。
她这是故意栽赃陷害!
是她的主子金妃命她前来,故意给自己下绊子!
阿巧浑不?顾她任何“狡辩”,一声令下:
“人赃俱获,给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