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扑涌至唇角,卫嫱下意?识摇头。
“回陛下,无非是说些许久未见的家常话,兄长说……说我?近几日有些瘦了?……”
“是么?”
“……”
“可是朕怎么看见,你们二人在偷偷打着?哑语呢?”
卫嫱脊背处一凉,身后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稍稍站直身,手指慢条斯理,掠过她的唇。
“说什么呢,还不让朕知道。”
他轻悠吐气,狭长的凤眸眯起,卫嫱知晓这是一种危险的讯息。
“没、没有……”
她的薄背又凉了?三寸。
“没有么?”
李彻又掐紧了?她的腰窝。
耳边传来兄长的一声“陛下”,短促的话语声,隐约有阻拦意?。李彻却浑然不顾他,男人锋利的齿尖啮咬着?她的耳骨,声音愈沉:
“阿嫱是在与他讲,该如何从朕的身边逃走么?”
“轰隆”一声,脑海间若有惊雷劈下,劈打得卫嫱面?色一阵发白。
她手脚透凉,忙不迭摇头。
少女面?上已有惊惶色。
李彻目光审视而下,如高高在上的造物主,在审视一只极渺小的、演技极拙劣的蝼蚁。他唇角勾了?勾,眼底兴致愈浓。
“看来是朕误会了?阿嫱,阿嫱怎么会离开朕呢?只是朕不开心,居然有人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与你窃窃私语。阿嫱,朕已经忍他很久了?,连同?上一次,已经是对他的警告了?。”
“你说,他怎么敢带着?你,一起违抗朕呢……”
此言一出,如同?事先被命令好的一般,立马有御前军卫上前。那几人生?得人高马大,毫不留情地将兄长押住。
“陛下?”
卫嫱瞳仁一缩,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陛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李彻稍抬了?抬下巴,卫嫱亲眼见着?,兄长双手紧锁着?,被一群人押至侧间。
皇帝又一抬手。
周遭下人散去,偌大的正殿之中,只剩下她与李彻两个人。
卫嫱:“陛下,奴婢的兄长……”
男子长眸间闪过一丝狠厉。
对方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
“莫害怕,朕不会要他性命。朕只是担心,他会不会与你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方才进来时,朕似乎见着?,卫颂与你打了?一句哑语。”
他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男人眼底满是掌控欲,身形倾压下来,将她压制在墙壁上。
“卫嫱,朕真的忍他很久了?。”
自那一杯毒酒开始,或是说,在更久远,更久远之前。
卫嫱不知道李彻可否看清她与兄长的手势,她只能感?受着?,男子的薄唇掠过她的耳廓。那唇峰在她耳垂处厮磨着?,惹得她一阵颤抖,惊惧抬眸。
“兄长他……”
男人声音幽幽:“莫害怕,朕不会杀他。”
“朕不过是叫人,砍去了?他的一只手。”
一、一只手?!
少女双膝一软,眼前一黑,顿然头重脚轻。
李彻捞过她向下坠的身子,将她压在墙上。再抬眸时,卫嫱眼里蓄满了?绝望的泪水。看着?李彻凤眸狭长,眸光残忍而漠然。
冷风掠过,扑打在人面?上,送来他身上清冽的冷香。
卫嫱身形愈发冷。
她红着?眼眶,开始哀求李彻:
“陛下,奴婢错了?,陛下……您莫要这般。我?兄长他、他还要为陛下斫琴。不能砍,千万不能砍。”
“陛下,陛下……”
卫嫱攥紧了?他明?黄色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