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砚见江知南醒来,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们先走吧。”
谁也没注意,陈医生离开前别有深意的回头看了江知南一眼。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一片死寂。
裴闻砚转了个身面对着江知南,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的脸上阴暗不定。
“你醒了,先前热搜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就当作没发生过吧。”
江知南眼眸动都没动一下,只空洞地望着窗外,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裴闻砚黑眸一沉说:“妈的遗体,我已经让人送回江家去了,葬礼我会让人操办的。”
江知南僵硬地转头,瞳孔里沉沉的映照着男人冷血的样子。
良久,她扯了扯嘴角:“你是出于愧疚还是心虚?这算你对我们一家的施舍吗?”
裴闻砚被她嘲弄的眼神刺得心底一痛,声音瞬间冷下来:“江知南,你妈是自杀,你这都要怪到我的头上吗?”
江知南闭了闭眼,宋清月回来不过三年,就已经将她和裴闻砚八年的感情消磨得一干二净。
“裴闻砚,你放过我吧!”
裴闻砚心中一颤,满心的怒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他压住心底的慌乱,呵斥说:“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江知南淡而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空洞的苍白:“我们离婚,不是正好给宋清月和你的孩子腾位置吗?你做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今天吗?”
裴闻砚咬牙道:“江知南!说话之前动动脑子,不是什么话都能收回去的!”
话落,裴闻砚摔门离去。
三天后,江知南出院参加江母的葬礼。
灵堂里,江母的黑白遗照挂在正中央。
看到这张照片,江知南再也压抑不住鼻尖的酸涩,跑了出去。
却没想到遇到了宋清月。
她一身艳丽红衣,小腹隐隐有些隆起的迹象,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嫉妒。
看着憔悴的江知南,宋清月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
“你们江家都因为你家破人亡了,你难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宋清月看着江知南茫然的表情,恶毒地说:“你不肯离开裴闻砚,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滚。”
闻言,江知南什么都明白了,双目赤红,“是你!你都做了些什么!”
宋清月瞥见从屋内走出来的身影,突然就往台阶下跌去,口中发出凄厉的喊声。
裴闻砚来得很快,将地上的宋清月抱起。
宋清月躺在他的怀里,哀哀开口:“阿砚你别怪知南,她父母刚去世情绪不稳定,我能理解的。”
江知南看着眼前的闹剧一言不发。
裴闻砚转头看着神色漠然的女人,冷声说:“如果清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第九章
直到他们走了,江知南还站在原地。
悲哀与伤疼一瞬间蔓延了她全身,一种无法言喻的苍凉笼罩着她。
直到江母下葬那天,江知南都没再见过裴闻砚。
刚从墓园出来,一身黑色套装的江知南就看到了裴闻砚倚靠在车旁。
两人四目相对。
“我们先走了。”
赵欢见状,带着小智先走了。
裴闻砚走到江知南面前就听她轻声开口:“你要是想为了宋清月出气,你就冲着我来,离婚也行,反正江家也只剩下我一个了。”
裴闻砚看着江知南紧抿着唇,原本想着今天是江母的葬礼,他不能缺席。
可听了她的话,深邃的眼里全是陌生,是怒火,唯独没有爱意。
“你还想离婚?!好,你最好别后悔!”
说完,他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车门“嘭”的被关上。
一路上,车内气氛沉重。
来到民政局,他们也是一前一后走到离婚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