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红雾中的嘈杂将他思绪收回,弥漫大雾中,有人暗藏其中……
很快,浓雾中的影子显露,青年见,这不是人,是一群,神态各异的,厉鬼。
他们绝非善意,他知晓,只是眼下,他对自己能力一无所知,如何动用能力也不知,一时不知如何处理,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那些神貌骇人的厉鬼并未就此放过他,而是更为阴森地飘往前来,那泛着红光的利爪就要朝他身上划来――
“孱弱野鬼,还不退下!”
一道喝声,那些恶鬼不忿呲牙,仍是因那鬼威压而仓皇飘走。
那鬼自浓雾中钻出,着黑衣,浓密黑发多到即便束起也垂下几绺,生得浓眉大眼,只是那嘴里伸出的两根獠牙与他这一身斯文气格格不入。
那鬼对他急道:“快些离开,他们还会回来!”
说罢,拉着青年一头钻入红雾。
青年来不及询问,只得被他拉着,穿过阵阵雾气,不知往何处去。
不知走了多久,天上忽地下了雨。只是,那雨落在青年无垢白衣上,却将白衣染得猩红。
“血雨,鬼城天天下,这可是鬼城上百万鬼死前流的血,怎么也下不尽的。”那鬼道,看他被染红的衣物,又道:“也洗不净的。”
他从宽大袖袍中扯出把伞来,递给青年。
青年缓缓打开伞,伞上不知用何物画出个美人图来,画中少女并无画五官,只有大概身形。
此画不该出现在这里,青年想,画中的少女也是。即便只是幅画,她也并无此处的死气。
他将伞拿至眼前来看。
云栖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论谁一有意识,就发现被这回忆的主人握在手里,并且同他对视,也会吓一跳吧?
只是很快云栖发现,自己附身的这个东西似乎没有眼睛,方才的四目相对也只是巧合,他看的地方恰好是她的眼睛罢了,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把伞……
啊?伞?
她成了把伞?
云栖不敢乱动弹,如今的鬼王不是年轻的宿宁,轻易就能发现伞的不寻常。
鬼王拿着伞,看了几眼,那股异样之感逐渐消散。
好像,他手中的,真的只是一把在寻常不过的伞
罢了,伞上的少女图也没什么怪异之处,不过是他初来此处,过于敏感了。
他将伞撑起,挡住漫天的血雨。猩红血雨簌簌而下,淋湿这片只有血腥与死亡的诡谲怪诞之城。
正在装死的云栖:?
等下,淋在她身上的是血吗?啊啊啊啊是血吗?!
她打了个哆嗦,握住伞的鬼王一顿,往她看来。
云栖忙再度强行不动,并未持续很久,那鬼催促:“往前,那有容你栖身之处。”
再往前,红雾逐渐消散,一座诡城贯入眼帘。城门似断剑直冲天际,门上满是血红纹路。
云栖心中哦吼,总算到了鬼城,此前原来鬼王一直在鬼城外域。
城内的红雾显然淡上太多,街巷仍旧繁华怪谲,游鬼孤魂遍布其间,真真一副阴森繁华景。
云栖注意到,那些形形色色的鬼其实除去形象诡异些,动作僵硬些,说话神神叨叨些,其他何尘世的活人并没什么大区别,真真应了那句话:“人是活着的鬼,鬼是死了的人。”
只是,那些正在忙活自己生计的鬼,在看到鬼王之时,面色均是一变。
几乎是一瞬,他们停止了手中的行当,直勾勾透过那些空洞的眼眶盯着他,似是见到了新鲜的肉,木讷地朝他扭头。
云栖见,即便是正前的几只鬼,头硬是转了180°看他。
鬼王握紧了伞,云栖觉得自己被捏紧了几分,他问:“他们是在看我吗?”
那鬼低声道:“别出声,跑!”
刹那,那些一动不动看他的鬼,或是飞速飘来,或是嘴张大嘴角撕裂,大开撕扯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