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是斩杀数十万，则会通体发黑。

杀戮越重，剑身越黑。

关于剑的讨论就此而止。

顾怀安于她身后，轻微触碰她的手臂，指导她动作。

“手臂再高些……若是遇到邪祟冲侧面袭击……”

他身形比她高上不少，低头便能闻到那醉人的芬芳，那鲜活的，香甜的，热烈的气息俱在鼻息之间。

他几乎是贪婪地闻了好些下，乌黑的眸子满是餍足。

云栖摆弄着木剑，身后的顾怀安忽地没了声响，她问：“顾师兄？”

顾怀安方才回神：“……无妨，只是，想到小栖学得这般快，我甚是欣慰。”

云栖被夸得不好意思了，举着剑嘿嘿傻乐：“啊哈哈我也没那么厉害啦……主要是顾师兄教得好……”

刚笑完，头被轻轻点了下，顾怀安无奈又认真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小栖，手臂怎么又沉下去了？”

“……哦。”云栖苦着脸，慢吞吞将握着剑的手臂抬起，只觉胳膊酸痛，心想，剑果真不是一般人能练的。

不知多久，云栖实在练不动了，拉拉着小脸试探：“顾师兄，要不，咱们今日就先到这？”

她瞅着那一轮毒辣的太阳都从东边转到正头顶，现在又朝着西边缓缓飘过去了，修习了少说三个时辰的。

顾怀安笑着摇头：“你这小姑娘，若是按照今日进度，单是这一初级剑法，就要修习一两年才入门。”

云栖：……

她对修行没什么太大兴趣，即

便修至金丹又有何用？眼下最要紧的任务是攻略林扶风。

她提溜着木剑，边细细打量，便祥装随口一提，话题就往着林扶风身上引：“顾师兄平日要管理宗门，要下山除妖，要教习我剑法，还要帮林师兄平抚心情和炼丹，实在是辛苦。”

“均是我应当做之事。”他温言回答。

云栖眼睛一转：“……我瞧着上次你吹的那乐曲效果甚佳，师兄能否教予我？我也算为师兄分担！”

顾怀安摇头：“息魂曲难度极高，稍有不慎，将会扰乱吹奏者心神，轻则灵力紊乱，重则失心成疯，小栖在踏入筑基前，断不可习。”

云栖倒吸一口气，万万没想到，看着顾怀安吹着甚是寻常的乐曲，竟还有如此可怕之处，顿时后背升起一股凉意来，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我知道了！”

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满眼写着想躺着修习，顾怀安道：“那小栖先休息，我不再叨扰了。”

说罢，他想了想，从法袋中拿出几张符咒来：“小栖如今灵力低微，且未习得法术，这些符咒你且收好，若是再度遇到危险，调动灵力使用符咒即可。”

云栖接过，见那些符咒纸张滑腻有细小纹路，像是某种动物的皮，其上用鲜红画着奇奇怪怪的符纹，她看都看不懂，不免称赞练练问：“顾师兄，你这符咒看着真厉害。”

“尚可，只是这些符咒威力大了些许，须注意灵力。”他答道。

他的血画于人皮，威力自是大。

云栖又客套几句，顾怀安便离开。

瞧着顾怀安那颀长的身影神仙一般逐渐消失于云松之间，摩拳擦掌，乘着日光揣着符咒，悄摸摸踏上了路。

昨日见林扶风之时，她可是听见了那最后一句。

他接了委托！

委托内容是何，她不知，位于何处，她也不知，但她知一处地点。

昨日她等候测试之时，听得身边几名测试者讨论太虚宗，有人提到过，在太虚宗主门派主殿东边拐角一里处，有一楼阁，名为玄虚堂，为弟子发布与接收委托之地。

云栖按照记忆，顺着蜿蜒山路石阶，摸了半个多时辰才摸到主殿，瞧着高耸建筑隐于云雾，朝着东边走，果见玄虚堂。

她进入玄虚堂，见有三层，瞧了瞧，大致明白难度分了三层。

一层基本均是些诸如“尚未成型的练气小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