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想起初来时,甲板上那些人对他们的到来甚是诧异。

在苦难环境中,总会有苦难者寻求短期安宁而自相残杀,那么第一个被迫害的,大多是无人脉势力的外来者。

那么他们不可暴露自己外来身份。

她能想到的,林扶风总算也想明白了,同她一道寻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云栖见林扶风衣衫经这一路颠簸有破洞,找那老姜要了针线,也不管林扶风是否愿意,拽着他那衣摆开始乱缝,听得那几人又开始低声聊天。

“唉,老姜,看今日那酒楼掌柜下场,你还愿意收留我们过夜,真是好心。”有一男子道,剩下人附和:“是啊,自打宵禁实行后,真真难死了我这般无家可归之人!”

“难死?他关家可不就想咱们死么?谁不知道他宵禁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将人赶回家生子,生怕奴隶少了,他们日后该怎么造孽?”

“这般世道,要将无辜孩童带来作甚?!”

那几人唉声叹气。

云栖差不多看明白了,那唤做老姜之人是这客栈老板,皓都实行宵禁,若是半夜还在外头晃荡,抓住下场多半很凄惨。

后头厨房帘子掀开来,一名十几岁姑娘入内,端着几壶热酒,老姜接过,给那几人一人放了一壶,对那姑娘道:“阿瑛你去歇息吧。”

阿瑛摇头:“爹不睡,我也不睡。”

“你这丫头,不听话是不是?”老姜有些发怒,阿瑛才不情不愿又掀了帘回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