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哲感觉又是一阵眩晕,他立马举起匕首往另一侧手腕割下去,鲜血再次喷涌而出,如一条细线般淅淅沥沥落到了他身前的地砖上。
他霎时感觉浑身一阵轻松,连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瘫在墙根处的郑淑娴擦着自己嘴角的血迹,又心疼地看了一眼楚哲流出的血,痛彻心扉地质问:“我究竟哪一点配不上楚哥哥,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卖鱼的姜欣然?”
楚哲朝门口趔趄了两步,转头冷脸看她,咬着牙一字一顿:“你哪一点都比不上她,你记好了郑淑娴,本世子这辈子哪怕是死,也绝不会对你生出丁点情意。”说完握着匕首,踉跄着出了包间。
郑淑娴呆呆坐在冰冷的地砖上,盯着那扇打开又被重重合上的木门,肩膀一松,泪水汹涌而下。
她拼尽全力,费尽心思,耍尽心机,且用一生的幸福做筹码,却终就是求而不得。
她注定得不到自己所爱之人。
她彻彻底底失去了楚哥哥,彻彻底底地失去了希望,她无路可走了,她的人生也如这个包间一样,变得空荡荡了……
楚哲刚踉跄着走出包间前的走廊,便遇到正在四处寻他的丁秋生。
丁秋生一眼看到主子流血的手腕,大惊,“世子你怎么了?”
楚哲感觉体内那股毒性又在翻涌了,咬牙说了声“回府”,便身子一歪往一侧倒下去。
丁秋生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了主子,继而背着主子飞快地往停在酒楼外的马车跑去。
天寒地冻,冷风肆虐,马车如长了翅膀般在京城空荡而覆满白雪的街上驶过,直往侯府的方向飞驰而去。
而与此同时,一辆看似无任何徽记的马车停在了侯府大门口,车夫是个衣着邋遢的中年男子,嘴里还叼着一锅旱烟。
他放下缰绳后下了马车,行至门房处:“小哥帮忙通传一声,楚世子在醉仙楼多饮了些酒水,想请姜姨娘亲自过去将他接回来。”
今日是牛二值守,一听事关自家世子,不敢有丝毫疏忽,往手心里哈了口热气,搓了搓,“稍等哈,我这就去通传。”说完转身往怡安院的方向行去。
才行至一处甬道岔口,便撞见正在雪地里遛鸟的楚家三姑娘,赶忙躬身行礼。
楚桃扫了他一眼:“这大过年的,你着急忙慌的是去哪儿?”
牛二如实禀报:“世子在醉仙楼多饮了些酒水,差人请姜姨娘过去将他接回来,奴正要去怡安院通传呢。”
楚桃一脸好奇,“哥哥何时好饮酒了?”
牛二陪着笑脸:“今日新年,世子多饮两杯也不稀奇。”
“也对。”楚桃说着将牛二拦下来:“不用嫂嫂亲自去接了,我去接就行。”她正想出门去透透气呢。
牛二嗫嚅着:“可世子说要姨娘亲自去接……”
楚桃气不打一处来:“我可是楚家三姑娘,他的亲妹妹,我去接如何不行了?再说了,天这么冷,何必要让嫂嫂跑这一趟。”她一把扯过牛二,“别去怡安院了,你忙自己的去吧。”
牛二没辙,只得依了这个任性的小主子。
楚桃也懒得回屋换衣裳,直接提着鸟笼来到了侯府大门口,瞟了一眼那叼着旱烟的车夫:“来的怎不是丁秋生?”
车夫恭敬地拱手作揖:“丁秋生正在服侍世子呢,小的乃醉仙楼的伙计,特意为世子来跑这一趟。”
楚桃不屑地点了点头:“行了,知道了。”
“小的想问,贵人可是姜姨娘?”
楚桃眼也未眨地“嗯”了一声,随后便提起鸟笼上了马车。
那车夫也不疑有他,坐上前室,挥鞭将马车驶离了侯府。
与此同时,丁秋生将马车停在了僻静的侯府侧门,继而飞快地将楚哲背出了车厢,朝书房的方向小跑而去。
略通医道的邹伯第一时间给主子进行了诊断,确定为中毒,但看不出是中了何毒。
两个忠仆也不敢声张,大过年的,没必要引来府里人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