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不守妇道,夜会外男,先将他们押往府衙。”

这黑袍男人的身份尚未确定,只得先以“和奸罪”来论处,将人押去狱中再说,大不了连夜突审。

丁秋生大声应“是。”

随后一帮护卫蜂涌而上,将三人用绳索牢牢捆缚,继而出了新月酒楼,踏着茫茫夜色,浩浩荡荡地押往府衙的方向。

楼下的宋掌柜惊得一张嘴张得比枣儿还大,若侯夫人真是私德有亏,他可就是第一见证人呢,他收下多少锭银子,他们便私会过多少回……

安平侯府。

楚玉书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醒来时天已蒙蒙亮,翻了个身,欲起床洗漱了去上朝,却蓦地发现旁边床榻空荡荡的,压根儿不见柳若施的人影。

他摸了摸被子,被子竟也是凉的,莫非柳氏一夜未睡?

楚玉书趿鞋下床,一连唤了两声“若施”,却没人应他,他转而又唤了几声“钱嬷嬷”,竟然连钱嬷嬷也没应声。

他心下疑惑,刚打开屋门想去外头瞧瞧,却一眼望见牛二正急匆匆地跑来,跑得一脸绯红,嘴里呼呼地吐着白气,一边跑一边喊:“侯爷,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楚玉书一脸不耐烦:“发生了何事让你这般大呼小叫的?”

牛二总算跑到近前,喘了口气:“侯……侯夫人她,被世子扭送到了府衙。”

楚玉书压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蹙紧眉头:“你是吃多了还是没睡醒呢,大清早的在这儿胡言乱语。”

“侯爷,是真的,刚刚衙门都派了官差过来传话,说是……说是……”后来的话他不敢说。

楚玉书爆躁得往他腿上踢了一脚,大喝一声:“说什么?”

“说……说是侯夫人夜会外男,又……又说是侯夫人谋害前任侯夫人,还谋害……三姑娘,今日过了辰时会在府衙开审,让侯爷去旁听。”

牛二说得结结巴巴,但话里的信息却极多,楚玉书一时反应不及,怔愣了好一会儿。

夜会外男?这个词过于扎耳,都一把年纪的人了。

但楚玉书想到醒来时摸到的冰冷的床榻,不由得神色一敛,嘴里喃喃着:“谋害前任侯夫人,谋害三姑娘……”他在片刻之间霎时清醒,面色也陡然灰败下去,嘴唇微微颤抖,“快……快给我去更衣。”

楚玉书转身往屋内走,牛二也前后脚跟着进屋。

更完衣,楚玉书急匆匆出了主院,准备坐马车去府衙,但刚跨上车轼,他又蓦地一顿:“不行,得先去找母亲,让母亲出面救若施。”说完又急火火地跳下马车,往锦秀苑的方向小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