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的人闻言也纷纷点头称是,做生意不就是和气生财么,何必非得脸红脖子粗地与人扯皮。
乌氏偏不想和气能生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又做过什么下作的行径。”
姜欣然不屑地看着她:“我在努力与夫人讲道理,夫人却在拼命地不讲道理,若是夫人再这般无理取闹,我便去直接报官了。”
乌氏出身于村野,本就讲不清道理,而今日她也没打算讲道理,挥臂指向姜欣然,咬牙切齿:“你这个狐媚贱妇,在人前装得一脸无辜,背地里还不知干下多少阿杂事,竟敢骂我是小人,看我今日不撕烂了你这张臭嘴。”说着捋起衣袖就朝姜欣然扑过去。
姜欣然机警地一闪身子,乌氏扑了个空。
她气得呲起牙,恍如鬼神附体般转身就去薅姜欣然的发髻。
但手还未来得及触到姜欣然,耳边便传来一声厉喝“给我住手”,继而另一只更有力的手掌掐住了她的手腕,她“哎哟”一声,痛得呲牙咧嘴。
扭头一看,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正满脸愤慨地盯着她,泛红的眼眸好似着了火一般。
乌氏认出此乃翰林院那个男人,咬了咬牙欲甩开被掐住的手腕,可还未及着力,便被男人重重一推,“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迟明轩面色紧绷,语气低沉:“光天化日之下竟这般无理取闹,你当是京城没王法了么?”
乌氏不敢与其硬碰硬,只得干脆瘫在地上撒沷:“老天爷开开眼吧,快开开眼吧,看这书肆的狐媚妖精仗着生意好如何欺负人啦,当真是欺负人啦……”
迟明轩听不下去,拳头已握得发白:“你这个泼妇,若敢再在此胡言乱语,我便去通知府衙来拿人。”
乌氏连哭带嚷,撒泼撒得更放肆了,“老天爷快下雷吧,下雷霹死这不要脸的狐媚妖精。”
迟明轩咬了咬牙,解下自己的腰牌,大喝一声,“玉儿姑娘,你且拿着我的腰牌去府衙找人。”
玉儿大声应了个“是”,刚要伸手接过腰牌,流光阁掌柜苏庭玉突然出得门来,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群,继而扭头看向迟明轩:“不过是妇人间的口舌之争而已,怎的还劳烦迟大人亲自出面教训了?”
迟明轩扭头看他,言语里毫不客气:“哪怕是口舌之争,其中也有是非曲直之分,令正都这般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了,掌柜不但不出面制止,且还能安坐于室,实在令人汗颜。”
苏庭玉神色自若地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大黄牙,“迟大人竟想让府衙的官差来拿人,当真是关心则乱啦,请问迟大人,内子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亦或是伤人了?她可是什么都没做呀,她不过是与人起了口舌之争,心头委屈胡乱叫嚷了几句,府衙凭何将人拿下?”
他说着徐徐走下店前的台阶:“迟大人身为翰林院的人,可别动不动就拿府衙来吓唬咱们小老百姓啊,更别动不动就拿芝麻绿豆般的小事来浪费府衙的人力与物力啊。”
“你……”迟明轩一时竟被堵得无话可说。
苏庭玉面上露出得意之色,今日之闹剧,正是他故意唆使乌氏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