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然两腮略带羞涩,“希望借世子吉言。”顿了顿,又问:“是不是现在就与世子签定契约。”

“不急,待会儿有人会送文书过来,等文书到了再签。”其实他压根儿不用亲自过来,让何行止一个人去操办便可,但如此光明正大来见她一面的机会,他怎能放过。

楚哲又饮了一口热茶,迟疑地看了她一眼:“我能不能……与你商量一件事?”

姜欣然微微一怔,她倒是第一次从这位盛气凌人的楚世子嘴里听到“商量”一词,“世子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隔壁的店面被那苏庭玉租赁多年,各处房梁、门窗的榫头与榫槽都已陈旧或磨损得厉害,我想在你搬进去之前修整修整,可行?”

姜欣然瞪着一双黑幽幽的眼眸盯着他:“世子这是想……自己花银子来为我装饰新店铺吗?”

? 97、她凶他

姜欣然瞪着一双黑幽幽的眼眸盯着他:“世子这是想……自己花银子来为我装饰新店铺吗?”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她, 但他偏不承认,语气也理直气壮, “姜欣然你想多了, 这是我自己的店面,里面的木料腐朽成什么样子我也比你更清楚,若是不修葺好, 你搬进去后房塌了,该怎么赔?”

姜欣然仍是满脸狐疑,不过好在也信了几分, “那我也搭把手,帮着一起干活吧。”

楚哲暗暗舒了口气, 心满意足:“也好,到时我也会每日过来监工的。”至少短时期内, 他再不用贼兮兮地躲在对面二楼的窗口窥望她了。

不过一柱香之后, 何行止便拿了文书过来。

楚哲接过文书,故作肃穆地按着仪程一项项与姜欣然签定契约, 并按了手印, 如此一切皆大欢喜。

之后的几日, 人们便看到,京城那位出身矜贵位高权重的楚家世子,竟亲自领着一帮梓人,在明德大街梨花巷口的屋顶上干活。

他不嫌脏、不怕累,高大的身影灵活地从屋顶的一处移到另一处, 忙得不亦乐乎。

而在屋顶之下,见明书肆美艳的女掌柜则为其准备了热呼呼的茶水、香喷喷的饭菜, 且还随时搭把手, 给他递个桶子或是铲子之类。

不明真相的路人看着, 还当是一对壁人般的商贾夫妇在同甘共苦地创建家业呢。

楚哲甚至有点儿乐不思蜀了,午间在后院儿用完午膳,姜欣然还特意安顿了间屋子让他小憩,弄脏的衣裳也会默默地收走,给他洗净,衣裳破出的口子,她还会亲自拿起针线为他细细缝好。

以前在侯府一起住着时,他倒没发现她是这样一个细腻而妥贴的女子,躺在温暖而静谧的屋中,他用心感受着她为他打理的一切,一心巴望着这店铺能慢点修缮完成才好。

但事与愿违,无论他怎么偷偷地拖拉,不过十日,店铺的房梁便全部换好,两座院子的院墙也已打通,屋顶也垫好了底瓦,泥好了青灰,只准备最后放盖瓦封顶了。

玉儿甚至将储存的大部分书籍搬到新店里放置,还将几个平时没得用上的架货也移了过去。

但在最后封顶那日,众人盖好琉璃瓦后却发现,用于固定瓦片的钉帽根本不够,琉璃瓦片重量过大,屋顶又是两道相反的斜坡,若没有钉帽固定,势必会发生瓦片滑破的危险。

领头的梓人提议:“世子,钉帽得订制,眼下天色也晚了,估计得明日才行。”

楚哲站在檐角看了眼刚盖上去的瓦片:“若没有钉帽,这瓦片不会滑落么?”

领头的梓人信心十足:“世子放心,不过一夜而已,若不刮风下雨,瓦片定会安然无恙的。”他说着看了眼天色:“小的敢保证明日是个大晴天。”

楚哲虽心头不安,却总不能让人将刚放上去的瓦片全部取下来,“行吧,那你明日买到钉帽后早点过来。”

领头的梓人道了声“是”,这才领着众人纷纷散去。

楚哲如往常般在后院用完了晚膳,走前还不忘叮嘱姜欣然:“那边店铺的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