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然觉得这个狼狈的女人简直是可怜之极,“郑淑娴你也听好了,我虽是个贩子,比不得你出身高贵,但我却活得比你自在百倍、千倍,我救你,也并不指望你感激什么,我不过是怜悯你而已。”说完她转身就往屋外走。

郑淑娴握着拳,气得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颤:“你等等。”

“你还有何事?”

郑淑娴缓了口气:“我住在你这儿的事,不得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郑府的人,还有,弄打胎药的事,也不得让任何人知晓。”

姜欣然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没想到你竟将这张脸面,看得比命都重要。”说完也没再理会她,径直出了屋子。

侯府书房里,楚哲正在饮茶,自己与自己对奕。

丁秋生立于一旁:“世子,姜姑娘正在托人四处弄打胎药。”

楚哲刚饮进一口茶水,“噗”的一声又将那茶水喷了出来,弄得衣襟和棋盘都湿了。

丁秋生赶忙拿了巾子替主子擦拭。

楚哲一把推开他,厉声问:“你刚说什么?”

丁秋生一愣:“哦,奴……奴刚说姜姑娘在弄打胎药呢。”后又猛的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不过这药不是给她自己的,是给郑姑娘的。”

楚哲微蹙眉头:“郑淑娴?”

“是的,听胡大说,姜姑娘在去李子口接她母亲和弟弟的途中,遇到那身怀六甲的郑姑娘要跳河,姜姑娘心善,救下了她,还将她收留了,这几日正托人给她弄打胎药呢。”

楚哲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抓起一旁的长剑就往屋外走,“去明德街。”

丁秋生小跑着身在他身后:“世子,奴还有事情没报呢。”

楚哲头也不回,“边走边说。”

“上次咱们发现的那处地下兵器铸造点,有人冒头了。”

“那就给我盯死了。”楚哲说完便跳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丁秋生跟着跳上马车前室,一甩响鞭,直往明德大街的方向驶去。

刚过申时,店中生意才清净了一会儿,姜欣然正在柜台前清点前一日的账目,李春娘则在书架旁帮着整理书目。

楚哲阔步入得店中,手握长剑,威风凛凛,英挺的面容恍如刀削一般,又冷又俊,“姜欣然。”

姜欣然闻声抬头,见是楚哲,嘴角露出一抹笑,“世子来啦。”说着合上账本,从柜台前出来。

? 101、骗子

姜欣然闻声抬头, 见是楚哲,嘴角露出一抹笑, “世子来啦。”说着合上账本, 从柜台前出来。

李春娘也忙迎上来:“世子是我们的贵客呀。”女儿能走到这一步,也多亏了世子的帮衬,作为长辈, 她心里对世子自是存有一份愧疚的。

楚哲略略一怔,他眼里本只看到了柜台前的姜欣然,没成想李春娘也在旁边, 一时竟有些拘谨,忙躬身朝她行了个大礼, “给伯母问安。”

李春娘也一怔,以前他是她女婿时, 可都没行过如此大礼呢, 忙躬着身子虚扶了一把:“世子不必多礼,老身受不起。”

刚刚下学回来的姜志泽也正好背着书袋进店, 见到楚哲后顺口唤了声“姐夫”, 唤得在场的人皆微微一怔, 他早已不是他的姐夫了。

楚哲拘谨地握了握拳,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哦”。

李春娘面色尴尬地一笑,拉过姜志泽,“瞧你,跑得满头大汗的。”说完又转头看了眼姜欣然:“然然, 世子找你定是有事要聊了,你且领世子去后院, 此处人多眼杂, 怕是会扰到你们聊事情。”

姜欣然点了点头, 楚哲又对着李春娘略略颔首,两人这才进了后院的堂屋。

因两处院子合于一处,这堂屋也稍稍修整过,多开了一扇窗,光线也亮堂了许多,屋内的高脚凳上还摆了两盆花草,看上去生机勃勃的。

才入得屋内,她便温上茶水,如往常那般端出两样自己做的糕点置于小几上:“世子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