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缓缓抬头,看他:“臣妾并不想给兄长求情。”

仁帝也缓缓从案前起身,扶着案桌行了几步,狠狠盯着跪伏在地的女人,暗暗咬牙:“那你是想给赵德求情了?”

德妃看着他,沉默着,这个男人哪怕不再年轻了,但浑身上下仍透着帝王的尊贵与威严,那是一种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不可抵达的力量,相处的这些年,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收起这种力量,生怕吓着了她,生怕让她不悦了,但此刻,他却将这股力量毫不遮掩地坦露了出来,他终究是对她灰心了呀。

“臣妾今日来,是想求皇上放过楚世子,毕竟他曾是皇上深为倚重的臣子,且他也没做错任何事。”

仁帝探究地盯着她:“楚世子揭露了你兄长,你竟还想为他求情?”

“是。”

“那赵德呢?”

“臣妾与赵德清清白白毫无瓜葛。”

仁帝闻言挥臂猛的朝案上扫过去,一摞文书及奏折霎时被扫落在地,天子一怒,威力震天,守在门口的吴公公吓得赶忙将身子往外缩,德妃则面色发白,握紧双拳凛然而跪。

仁帝绷着唇,压抑了良久的情绪终于暴发出来:“他都为你进宫成太监了,日日住在你附近的留香殿里对你朝思暮想,你竟说你们毫无瓜葛?”

德妃垂目,盯着案桌的边沿,沉静作答:“皇上,臣妾心里曾经确实有个人,但不是赵德,赵德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仁帝胸口痛得发麻,扶着案桌趔趄了一下:“你心里……果然有人,不是赵德,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