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我都喜欢你好多年了,这么多年,我可有强求过你一次?我甚至不敢在你面前表露心意,怕你拒绝,也怕吓着了你,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结果呢?”他苦笑一声:“若是我再不去强求,怕是要永远错过你了。”
姜欣然直言相对:“但我心里并无明轩哥,你强求又有何用?”
迟明轩垂目,喃喃低语:“你心里有没有我,我已无力要求了,重要的是你能在我身边。”他说着抬起头来,灼亮的眸中浮出一抹期待:“明日便是五月二十了。”
姜欣然吃力地从枕上抬起头:“那又如何?”
“你看,你都忘了,咱们在孟府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在五月二十,那时你才十岁吧,头上梳着双丫髻,身上穿着一袭竹青色衣裙,也是从那时起,我便喜欢上了竹青色。”
“明轩哥不该在我身上花心思的。”
“可是心思已经花出去了。”他怔怔地坐在床衅的圆凳上,昏暗的光线里,他的面颊凹陷得更明显了,语气不急不徐:“明日五月二十,也是我决定与欣然成亲的日子,虽无旁的人参与,但我会为你备好嫁衣、头冠,好好地与你拜堂、圆房。”
姜欣然无力地将脑袋落回到枕上,语气沉静而冷酷:“我哪怕是死,也不会和明轩哥成亲的。”
“那我们就一起死。”他说着握了握拳,缓缓从圆凳上起身,踽踽往门口处行去,他瘦,哪怕是隔着衣衫,也能看到他凸出的肩胛骨。
他“噗嗒”一声打开了房门,继而转头看她:“欣然,你先好生歇息,若是饿了,床头的食盒里有我给你备好的膳食,你多少吃一些,明日,我再过来与你成亲。”
姜欣然躺在床上一声不吭,毫不理会。
他在门口站立了片刻,随后转身走了出去,并轻轻带上屋门,门的那边隐隐约约传来铁链的碰撞声,那是他将她反锁在了屋内。
姜欣然绝望地盯着床顶的承尘,一直到体内的药效渐渐退去,她才踉跄着下了床榻,在屋内四处察看了一圈,除了那扇门,当真再无出口。
她狠狠地扯了几下紧闭的屋门,又大喊了几声救命,但四下里却无声无息,她无助地缩在了门口处的墙角,抱着膝,垂着头,泪水潸然而下。
从小长到大,她何时让自己这般狼狈过,哪怕当日被柳若施那般威胁,也不曾被她囚禁起来呀。
她好想念母亲、好想念蓁蓁、好想念世子呀。
想到世子,她胸口的某个地方就会变得格外柔软、格外踏实,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成为她心里最温暖的那股力量,此时她好孤独无助,好想见他、好想与他在一起啊!
而此时的楚哲正在书房内更衣,准备去宫中面见五皇子。
邹伯躬着背,一边将他的衣摆扯平整,一边絮叨:“今日是大日子,可得要穿隆重些,好给五皇子留下个又敬又畏的印象,往后若五皇子被立储,世子便是朝中的少傅,楚家的门楣也要因此被光耀了。”
楚哲的面色冷下来:“邹伯,不可妄议朝中之事。”
邹伯咧嘴一笑:“瞧老奴这张嘴,又瓢了。”说着拿了玉带过来,细细地给主子扣上。
收拾完毕,楚哲正欲出门,丁秋生突然神色紧张地在门口禀报:“世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