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然举着剪子后退了一步,眸中没有畏惧,只有果断与坚定:“明轩哥若执意要如此,不只不会赢得我的喜欢,反而会让我心生厌恶。”
听到“厌恶”二字,他眼睫轻颤,苦笑一声:“若无喜欢,厌不厌恶于我而言都不重要了。”他说着看了眼她手里举着的剪子,那是前房主留下的,只怪他没来得及清理:“欣然,你别逼我用强。”
“我都被你囚禁了,你还没用强吗?”
“哪怕你拿着剪子,也是打不过我的。”
“那我也要拼死一搏。”
他温柔地应了声“好”,继而上前再次逼近她。
她举着剪子往屋子的另一侧后退。
他再上前,她再后退。
他飞快地伸臂去抓她的手腕,却不防她毫不手软地朝他刺过来,只听“嘶”的一声响,他的衣袖被划破,手臂一侧霎时出现一道血痕。
他淡然地看了眼那道血痕,继而将破了的衣袖放下去,遮住了臂上的伤口,“欣然,这喜服可不便宜,你当真下得去手。”他并不心疼自己,反而心疼喜服,因为在这世间也没一个人心疼他呀。
姜欣然咬着牙,面色紧绷:“这都是你逼的。”
“欣然。”他继续朝她逼近,已快将她逼到了墙角:“你就认命吧,这辈子,你只能是我迟明轩的妻子。”
姜欣然缓了口气,将举着的剪子猛地对准自己的脖颈:“你信不信,你若敢再上前一步,我便死在你面前。”
迟明轩面色一怔,顿住了步子,他虽从不惧怕与她一起赴死,但若真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流血而亡,他也是不忍的,“你就这般不愿与我在一起?”
“是。”
一向平静的迟明轩嘴唇在轻轻颤动,“我哪里不好?”
“这与你好不好没有关系。”
“那你为何不喜欢我?”
姜欣然沉默了片刻:“没有理由。”
迟明轩仍是不甘,仍是想问个明白:“若我在孟府时便向你表露心意,你是否就能接受我?”
姜欣然坚定地摇头:“在孟府时我年纪太小,根本就不会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那之后呢?”迟明轩满脸悲痛地看着她:“若是我抢在楚世子之前向你提亲,你可否会接受我?”
姜欣然仍是摇头:“我一向只将明轩哥当成兄长,何况表姐当初也心慕于明轩哥,我又怎会对你生出别的心思来。”
迟明轩无力地趔趄了一步,昏暗的烛火落到他的脸上,映出他眸中的点点泪光:“这么说来,我从来就没有过机会?”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迟了一步才错过了她。
“是。”
他垂下头,躬起了背,凸起的肩胛骨似乎要刺破喜服:“那你……喜欢楚世子吗?”问完他吸了口气,这才伸直背,缓了缓,扭头看她。
姜欣然沉默了片刻,喃喃开口:“以前我也不确定,但现在、此时此刻,我非常确定,我喜欢他。”
迟明轩心一沉,又无力地趔趄了一下:“你与楚世子出身不同、门第不同、经历不同,你们乃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该在一起。”
“但我们的心是贴近的,这就够了。”
迟明轩的泪滑出眼眶,咬了咬牙,突然朝她大嚷:“不,你错了,真正贴近的是我们的心才对,我们出身相同,处境相同,我们生来便接受了诸多命运的不公,诸多艰难的困苦,我们才是应该在一起的人。”
他说着突然朝前跨出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剪子,欺身过去,将她狠狠地抵在了墙角。
姜欣然在奋力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
他不放开她,他从来只是被动地接受命运的选择,今日他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他想摁住她的手,又被她逃开了;他想去吻她的唇,却被她用额头狠狠地撞到了鼻梁。他气急败坏,伸手用力地掐住了她的下颌,正要吻上去,背后却突然传来“呯”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