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廊下。

丁秋生站在门外传唤:“姨娘,世子过来了,您可在屋内?”

正歪在床上午睡的姜欣然一听大骇,霎时清醒,“嗖”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玉儿也闻声从隔壁跑进屋子,慌慌张张地问:“姑娘,可是世子来咱们屋了?”

姜欣然点头,看了一眼摆在屋内的花花草草,飞速趿鞋下床,“赶紧将这些移到里屋去,不能再让楚世子看到这些花草。”

玉儿得了令,脚下生风地将花草一盆盆往里屋搬,姜欣然也跟在一侧帮忙。

“姨娘,您可在屋内?”仍是丁秋生的声音。

“哎,在呢,奴刚睡了醒来,正在更衣梳发,还请世子稍等等。”姜欣然嘴里大声应着,手边仍不停地搬着花草。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东厢房的门终于开了,楚哲一袭白袍,在门外长身而立,面色冷峻,桃花眼里覆着重重乌云。

“让世子久等,是奴错了。”姜欣然侧身站在门口,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

楚哲斜睨了她一眼,没吭声,提起长腿入得屋内,坐到了案桌旁的官帽椅上。

玉儿赶忙为他倒上茶水。

楚哲状似无意地在屋内环视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到姜欣然身上,直愣愣地打量她又黑又圆的眼眸,周为说她的眼眸尤为最美,他好奇究竟是怎么美的。

姜欣然感知到了他的目光,心头疑惑,抬眼看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无声地相撞,又飞速地弹开。

她绞着手中的帕子,心下惶惶:“不知世子今日过来,是有何事要吩咐奴。”

楚哲将手臂搁在椅子扶手上,一边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一边慢悠悠地开口:“我也不与你绕弯子了,买你回来的意图早前已与你道明,咱们眼下除了主奴关系,也还有一层契约关系在,此类关系最讲究的便是……互不相欠。”

他说着顿了顿:“这次去侯府你表现不错,且还被本世子牵过手,扶过腰,还……同床共枕过,男女本授受不亲,这也算是本世子对你的冒犯,今日便折算八十两纹银与你,当是两相抵消。”说完便朝丁秋生看了一眼。

丁秋生会意,立马掏出一袋银子,放在了案桌上。

玉儿本听得一头雾水,见到银子眼前一亮,她们在菜市卖几年鱼怕也挣不到这么多银子,立马上前要替主子收着,却被姜欣然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