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地看了几眼,便将头冠递还给邹伯,“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邹伯笑笑,也没再多言,便拿着头冠出了屋。

这才过去数十日,他竟再次在当铺里见到这顶冠子,心头莫名有火气在拱,面上的神色也冷峻了几分:“谁来当的?多少银子?活当还是死当?”

掌柜本以为来了桩生意,没成想这官家竟全然一副审案的语气,故尔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作答:“小的若没记错的话,好似是一名女子来当的,除了这顶冠子,还有一些零碎的钗镮,全是死当,共五十两银子。”

他花几百两银子打制的头冠,她竟然几十两银子就给当了,且还是死当,楚哲越想越气恼,却也并非是心疼银子,就是觉得胸口堵得慌。

“官家,这顶冠子可是有啥问题?”掌柜见楚哲不出声,心里不由得发虚。

楚哲抿了抿唇,冷脸应了句“没问题”,继而提起长腿转身出了当铺,留下那掌柜拿着头冠傻站着,好一会儿回不过神。

此时丁秋生已修好了车骷髅,见主子走近,忙掀开车帘将其迎进去,正欲挥鞭赶车,又听得车内传来吩咐:“等等。”

“世子,还有何事吩咐?”

楚哲自己掀开帘子,朝对面当铺看了一眼,此时头冠又被原模原样地放进了厨窗,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散发出熠熠光辉,“你去将那顶头冠赎回来,就说是办案需要,给他五十两银子。”

丁秋生得了旨意,赶忙放下鞭子小跑着去了当铺,眨间功夫便将头冠赎了回来,将其交到了楚哲手上。

楚哲拿着那顶头冠仿佛拿着一颗烫手的山芋,心头的思绪复杂得很,明明要给她银子,她却不要,如今竟当掉了他给她的首饰,也不知她是哪根筋搭错了。

下了马车回了屋,楚哲将头冠端端正正摆在茶台上,越看心里越堵,越看气越不顺。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将这顶破冠子赎回来,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气什么,最后干脆一把将其塞进了柜子,眼不见心不烦。

晚间邹伯来送膳食,见主子面色不善,屋内的香炉也没了火星子,便知主子心情不大爽利。

他将膳食摆上案桌,又在香炉里薰上龙涎香,嘴里还絮絮叨叨:“夫人在世时便嘱咐过老奴,说别看世子年岁小,心思可重着呢,但凡遇上不顺心之事,定是会短吃短喝自损自伤的,让老奴在旁多劝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