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吧, 避避雨势。”
姜欣然没吭声, 仍一动不动地跪在屋前的空地上。
雨越下越大,被冷风裹着,如密密麻麻的利剑斜斜地泼在树梢、屋顶,哗哗的雨声响成一片。
姜欣然全身湿透,薄薄的衣衫贴在身体上, 勾勒出她起伏的身形,发髻也已松散, 凌乱地堆在脑后, 但她仍咬着唇, 面色惨白地任凭雨水拍打。
邹伯看不下去,隔着大门哀求:“世子,若是你醒来了,就开开门见见姨娘吧,她再这么被雨淋下去,怕是身子骨受不住。”
屋内仍是无人应声。
邹伯抹了一把眼角,继继哀求:“若是夫人还在世,定是不愿见到世子这般拒人于千里的。”
话刚落音,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一条小小的豁口,楚哲出现在豁口里。
他一袭白袍,更衬得面色苍白,桃花眼如泼过墨一般黑不见底,英气逼人的脸上不见丝毫情绪。
隔着茫茫雨帘,他沉静地喊了声:“姜欣然,你过来。”
姜欣然腿都跪麻了,密密的雨滴砸得她睁不开眼,但她仍清晰地听到了男人的那句传唤,心底松了口气,继而努力站了起来,趔趄了下,走到了廊下。
楚哲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嘴上却吩咐道:“邹伯你先退下。”
邹伯总算略略放了心,应了声“是”后,便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两人在幽暗的廊下沉默相对,他高了她差不多一个头,挺拔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檐角泄下的大片灯火。
姜欣然浑身都在淌水,一张脸惨白惨白,双臂瑟缩地抱在胸前,好似受了不少寒气,但语气仍坚定而无畏:“奴今日来,是想当面问问世子,关于奴去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