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广文的剑锋在距离君逸临三尺处骤然崩碎。他的手臂寸寸炸裂,血肉横飞,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仍疯狂地向前冲去。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他嘶吼着,声音里满是绝望和不甘,“天道不公……”
第二道天雷劈下。
“无锋。”
君逸临的手指微微一勾,唤来落在一旁的无锋。
岳广文的身体突然僵住,他不可置信又不甘地低头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被一柄灵剑贯穿,而君逸临还保持着攻击的姿势。
“你……我不甘心……”
君逸临面无表情地收拢五指,无锋剑又回到主人手中。
"轰隆!!!"
第三道天雷同时劈落,刺目的雷光将两人彻底吞没。
当雷光散去时,原地只剩下君逸临一人。岳广文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灰烬都没留下。
远处,魁奇路早已不见踪影。
君逸临缓缓抬头,看向天空中越发狂暴的雷云。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可心底有个声音在反复提醒
撑住。
撑到雷劫结束。
撑到……能再见到那两个人。
就能再见到半身……一定,一定要撑住!
“轰!!!”
第四道天雷劈下,君逸临的身影彻底被雷光吞没。
而在雷光之外,闾丘竹乐和翼荡雨死死盯着那片雷海,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
……
雷劫持续了整整三个月。
白骨城的废墟之上,乌云终于散去,最后一道天雷劈落之后,整片天空骤然放晴。
闾丘竹乐站在城外最高的断墙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琴弦。这三个月里,他几乎没怎么合眼,一边收拢白骨城残余势力,一边盯着雷劫中心的动静。
“还没出来?”翼荡雨懒洋洋地靠在一旁,手里把拿着酒葫芦。
闾丘竹乐摇头:“雷劫刚散,哥应该还在调息。”
翼荡雨懒洋洋嗤笑一声:“那小子命硬得很,死不了。”话虽这么说,他的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雷劫中心的方向。
三个月来,白骨城的局势已经初步稳定。活下来的魔修个个都是狠角色,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竟然出奇地配合原因很简单:
“我哥杀了白骨魔尊。”
闾丘竹乐只是指着原魔尊府的方向,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那些桀骜不驯的魔修们就安静了下来。在魔界,实力就是一切。能杀死白骨魔尊的人,自然有资格成为新的统治者,更何况,活下来的人没一个不恨白骨魔尊的。
至于内务管理……
“那群疯子居然肯听你的话?”翼荡雨曾不可思议地问。
闾丘竹乐只是笑了笑:“他们不怕死,但怕麻烦。而我,刚好最擅长让人省心。”他表情有些小得意和小骄傲,嬉皮笑脸地揽住翼荡雨的肩。
“而且,这不是有你给我撑场子么,现在城里除了哥,可没人打得过你。等哥出来,我就是最大的二世祖!”
翼荡雨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喝了口酒,笑道:“闾小子,不一样了啊。”
……
正回忆着,远处的废墟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两人同时抬头
烟尘之中,一道修长的身影缓步走出
君逸临赤足踏在焦土之上,每走一步,脚下便有暗红色的魔纹如涟漪般荡开。他披着一件松垮的墨色长袍,衣襟大敞,露出苍白如玉的胸膛在半边蜿蜒着鬼魅的纹路,紫红色的花纹如同活物,闪着奇诡又瑰丽的微光。
容颜比从前更加摄人心魄……或者说,邪气。眉如墨画,却染着一丝血色;眼尾微微上挑,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若有若无的红光;唇色极淡,像是被洗去了所有温度,却偏偏在唇角似是残留着一道未干的血痕。
左额处那道花纹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