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是笑容。

但现在，他笑不出来，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笑了：肌肉牵动嘴角上扬。这么简单的事，他突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有的只是茫然。

木头雕刻的嘴角该怎么上扬？

建立在假像上的感情又该怎么保存……原智雅感受着被海水压得越来越深，被深不见底的黑暗吞噬得越来越多的感情，深刻的明白：他抓不住的。

纵使再如何努力，他也抓不住的。

因为于他而言，这是虚假。

但纵使是假的，他也愿意沉沦在这片虚幻的幸福里。

“杀了我。”原智雅再次道，这一次少了迷茫，多了坚定，他看向君逸临，“我的实力不够打破我的躯体，我也无法自杀，所以……大师兄麻烦你了，杀了我吧。让这片幻境消失。回到属于你们的现实里去。”

君逸临定定的凝视着他，同为被控制的人，他多少能体会到原智雅的心情，但幸好…他扫了眼沉默着的半身，他有他。

“好。”君逸临唤出无锋，散发着淡淡的魔气的剑刃，冷得像幽谷中的坚冰。

原智雅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死亡。

一直平平静静，被楚修铭和君逸临攻击时都没有反应的巨树此时却像褪出了羊皮的野兽，终于露出狰狞的本相。

唯美的表相退去，取而代之的魔气腾腾的血色枝干，血腥味仿佛突然包裹了整片天地。树枝悍然向君逸临和楚修铭攻去。

“原师兄！”楚修铭躲开攻击，望着被抓的原智雅就是一惊，君逸临剑锋一转，剑气朝树枝斩去，居然连斩了三次才斩断，而紧随而来的还有无数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