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成为原本的我并永远向将我交付地狱的这不和谐怒吼
无望的希冀支撑不了我
我将淹溺在焦虑中
在我自身寒冷漆黑的水塘里
在我精神家园的深渊下
我如何恢复常态
而今我规整的思维已不复存在?
不是一种我能承受的生活。
他们将为此热爱我而正是那毁灭了我
我梦中的剑
我思辨的尘
我脑中皱褶间所酝酿的疾患
每一声赞美都割去我一片灵魂
……
”
恰在这一刻,斗兽场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吼声,那吼声是欢呼,是庆祝,是赞美,是血腥的欢呼,是冷酷的庆祝,是残暴的赞美。
亚当手里的书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浑身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每一声为冠军欢呼的赞美,都如同刚刚的诗歌里所说,割去他一片灵魂。
在这一刻亚当理解了为什么弑君者这么文青,为什么这么喜欢诗歌。诗歌是灵魂在孤独的尽头,在无人陪伴的绝境里,唯一能从时光的长河里汲取到的光明,是来自无数散落在宇宙漫长历史中同样孤寂的灵魂给你的回答。
弑君者从亚当身后抱住了他,将他带上了高空,一直飞到了斗兽场的上空。
一看到站在斗兽场最中央,浑身沐浴着鲜血的黑发身影,亚当的双眼顿时盈满了泪水。从被绑架到被送到罪恶之城,亚当都未曾被现状打倒,时刻想着该怎么活下去,他从来没有流过眼泪,更没感到过悲伤绝望,却在这一刻有了喜极而泣的冲动。
“偶尔哭一哭也没什么不好。”弑君者在他身后,温柔的语调带着一点调笑。
亚当抿紧嘴唇,强忍着那种冲动,没有让自己真的流出眼泪,他强笑着对弑君者说:“我是喜欢把眼泪流向心里的类型,因为流得太多,心被腌死了。”
“恩,我在你身上闻到那股咸鱼的臭味儿了。”弑君者认真地回答。
亚当用手肘给了他一下:“带我回去。”
“为什么?”弑君者问他,“我把你直接放下去吧。”这绝对是恶劣的报复吧?
“这是属于他的时刻,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亚当低声回答弑君者。
弑君者转身将亚当带回了悬崖,亚当直接挥手匆匆告别,跳跃着就从悬崖上下去了。
亚当现在有种小学的时候期末考得了双百,横行霸道想要回家的迫切心情。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快乐了,在他认识到自己和别人不同之后,他的生活就再也没有了这样的快乐。
从这一点来说,难怪上帝在亚当和夏娃吃了智慧果之后,要将他们逐出伊甸园。懂得了羞耻又学会了性爱,对人类来说确实只意味着火花般短暂的快乐和洪水般漫长的痛苦。
连续使用了亚当与夏娃两个名字的他,在这一刻忍不住忏悔:“就让我再放纵一次吧。”
接下来的等待变成了另外一种漫长,一种喜悦又期待的漫长,一种短暂又迟缓的漫长。等待时的每一秒好像都很煎熬,但是时间又真的开始迅速地奔走。
季度冠军可以居住在一间专属的房间里,里面还附带着一个小小的浴池。大体上和弑君者的住处差不多,面积和浴池要小一些,而且是在一个大土丘里,而不是弑君者那样个性的山崖之巅。
这座土丘很大但只有寥寥七八个房间,或许就是冠军专属的住处,亚当就被带到了这里,带他来的正是癞皮狗。
“这倒是个真不错的选择,如果你想留在罪恶之城,他倒是个可靠的选择。”癞皮狗将他送到门口,“他看起来并不是强大的类型,但是他比那些角斗士更有信念。”
“在这座城市,那些以残暴为信念的家伙,总是以残暴的悲剧终结,求生的欲望,只比残暴略好一点,而为了某个牵挂而活下去的信念,才能让他们走得更远。”癞皮狗那双浑浊又阴暗的双眼,在某个瞬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