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二姑叹了口气,“没办法,现在都去医院看西医,中医……,不让看。

市里有好些老大夫都下乡了,受了不少罪,要不这位老大夫之前在部队当过军医,上面有人照顾,还指不定成啥样了呢。”

这个话题敏感又沉重,席二姑和罗钰默契地闭了嘴。

“对了,咱家的狗该牵回来吧?你姑父说,咱家黑豆可懂事儿了,通人性。”

一提到狗罗钰就头疼。

“还不是席北战,总说没训好,可其它几条狗都开始上岗了,就咱家黑豆说什么都不行。”

罗钰知道,席北战就是故意的,他想让黑豆陪着她,又怕黑豆回来抢了她的注意力,这才硬压着没往回牵。

想到自家侄子的尿性,席二姑秒懂,一脸同情地望着罗钰。

这小年轻太黏糊了也不好,连条狗都容不下。

三天后,在罗钰忍无可忍单方面宣布要冷战的情况下,黑豆终于进了家门。

就这,席北战还老大不乐意了,看黑豆的眼神是随时要将它炖了吃肉的冰寒。

为了迎接新成员,罗钰在院子里让席北战搭了狗窝,就放在窗根底下,罗钰一叫黑豆就能扒着窗户看到她。

黑豆和罗钰很亲,罗钰只要一回家,她走到哪儿黑豆就跟到哪儿,只有席北战回来了才会远离罗钰,但同时也不会搭理席北战,甚至有种要离家出走的感觉。

反正席北战和黑豆,一人一狗相处不来,狗见了人烦,人见了狗恨,相看两厌。

席二姑也贼稀罕黑豆,白天罗钰和席北战上班,黑豆都是在关家陪着席二姑,为了黑豆能休息好,席二姑干脆让关大强在院子里也搭个狗窝。

除了席北战,黑豆最烦的就是关静宜,这孩子手没个轻重,经常薅着黑豆的毛要出去显摆,结果每次都把黑豆薅的掉一把毛。

听着院子里黑豆的惨叫,罗钰心疼坏了,可又不好说关静宜,只能忍着。

她能忍,席二姑不能忍。

“关静宜,你个作死的犊子,你干啥呢?又欺负黑豆了?

我告诉你啊,你给我离黑豆远点,再薅它的毛,老娘把你头发全剃了。”

黑豆也是条心机狗,见席二姑出来了,小跑到席二姑脚下蹲坐着,大眼睛委屈巴巴地望着席二姑。

黑豆这一出可把席二姑给心疼坏了,抄起扫帚就扔向了关静宜。

“关静宜,你看把黑豆的毛给薅的,再薅都秃了。

诶呦,可委屈死我们黑豆了,黑豆啊,别哭,二姑骂她了,她坏,咱不跟她玩儿啊!”

关静宜翻了个白眼儿,“你跟它说它能听得懂?”

席二姑眼睛一厉,“咋听不懂,它可比你懂事儿多了,至少它从来不气我。”

关静宜气哼哼道:“说的好像我有多淘似的,我那也不是想带它出去玩儿么,好心没好报。”

“你好心?你好心能把黑豆的毛薅成这样?你不会拿绳牵着呀?”

“我不是没找到吗?谁知道你放哪儿了?

再说了,胜男还等着我玩儿呢,谁有那工夫找啊?”

“你出玩儿带着它干啥?我们黑豆说要出去了?是你自己个乐意的,我看你就是想出去显摆去。”

“我显摆啥了?又不光是我们一家有狗。”

“别人家的能有咱家黑豆听话?它们和咱黑豆能比吗?”

关静宜这下不说话了,她不得不承认,经过席北战这么一训练,黑豆比普通听话太多了,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平时不作不闹,也不乱叫,从趟房路过的人它会静静地听着,直到人走出这趟房它才再次趴下来。

如果是去邻居家作客的,它也会警惕地蹲坐在大门口,直到客人离开才放松。

要是来关家的邻居,它会嗅嗅,记住邻居的味道,然后蹲坐在外屋地门口,直到将客人送走,它才回到窝里趴着。

罗钰和席北战的家没人去,黑豆更加警惕,尤其是晚上席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