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枝提醒小娃娃别玩儿火,也别乱跑,又仔细地预留着门缝通风透气,这才放心的离开。

她这一路脚步十分沉重。

入冬后地里早就什么都没了,别说土豆,连野草都不长了。

她自己还能扛一扛,可那两岁的孩子哪里饿得住啊。

冰天雪地,连野菜都找不到,除了地里,宋金枝确实没别的地方能去了。

她分给自己的那一小块次等田地还没上冻,但确实是光秃秃的一片。

一眼就看到头的地方,能有什么吃的。

宋金枝摇摇头,正准备离开时,却看见有几个地方的土块被顶开了些。

她蹲下身子,把那些土块拿开,意外地发现藏在土里的,竟然是土豆。

真是见了鬼了。

现在早就不是种土豆的时候了,况且之前种下的也早就被王翠花刨走,一个都没给她留下。

这地里的又是哪里来的?

手里的土豆又新鲜又大个,虽然地面上没了枝叶,但下头还是结成一串的,圆溜溜的,卖相也好,拿出去也能卖不少钱呢。

不管了,这东西既然在她的地里,那就是她的东西。

宋金枝本想把地里的土豆都挖出来,可转念一想,这些东西要是拿回去,岂不是又便宜了大儿子一家。

这东西撑肚子,她就只挖了四个。

想着两个人早晚各吃一个,撑到明天,她起早些,把地里这些拿去卖了,手里就有钱了。

此时,王翠花正逼问陈守业那些钱都哪儿去了。

高利贷还不出来,隔天就得上门的。

宋金枝上一次出门正是两个月前,想想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去借的钱吧。

难怪那一阵子陈守业每天都有酒喝,还剩下小半坛子放在灶房里呢,感情就是用这个钱买的。

她把手伸到陈守业鼻子前头,“拿来。”

陈守业冤枉啊。“她根本没给过我银子。”

王翠花咬牙切齿,“你娘最偏心的就是你了,银子不给你还能给谁?你少废话,把银子拿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要往陈守业身上搜。

“去去去,你有没有脑子?”

陈守业把她推开。

“她那是声东击西,为了掩盖自己赌钱的事实,反而给我扣屎盆子。”

再看看王翠花这副泼妇样子,陈守业骂道:“她就是想要你跟我吵,想看我们家里闹得天翻地覆。”

王翠花觉得有理,顿时又骂起宋金枝心机深重。

想着好端端的大门被当柴劈了,王翠花越想越气。

管折扇大门是不是宋金枝花钱找人做的,他们都已经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劈成柴也该有他们的一份。

王翠花推开房门,“金宝,走,跟娘去抱柴火。”

宋金枝还没到家就听见王翠花咒骂的声音,其中还掺杂着小娃娃的哭声。

宋金枝心下一沉,快步赶回去,就见宋金枝那把那些当柴烧的木板抱回家,而陈金宝竟将小娃娃推在地上,朝着她做鬼脸,还笑话她光屁股。

“混账东西!”

劈了门板后斧头就放在门边,她一把拾起,举着冲他们母子冲来。

王翠花吓得撒了手,拽着儿子赶紧跑到一边去。

“救命啊,老东西杀人了!”

宋金枝站在房门口,斧头指着他们母子。

“杀的就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偷我东西,还敢欺负我孙女儿,我砍了你的手!”

她将斧头扔过去,把王翠花身边的篱笆都砸塌了。

王翠花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陈金宝则是尿了裤子。

陈守业这时才从屋里跑出来,将媳妇儿儿子扶起来,指着她就骂。

“娘,你真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这要是伤了人,衙门问起来我怎么说啊。”

宋金枝冷笑一声。

王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