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便即刻启程吧。”

沈云川唇边的笑容依旧温柔:“那便依你。”

*

自段舒那日从这水牢中离开后,一连好几日都不曾来过。

南宫溯感觉自己的伤口已经溃烂,若是泡在这水中再多一些时日,恐怕他这只肩膀就要废掉。

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破局之时,却在他眼前浮现一双低调雍华的银面白靴。

南宫溯一时间有些愕然,却不想他抬眸时却看见一张不曾预料的脸。

他扫了一眼,而后又垂下头颅低沉阴恻的笑了两声:

“长云师兄,还真是别来无恙。”

长云唇边依旧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微笑。

他柔和的眉眼弯起,可他向来一尘不染的月牙锦袍,却在此时沾染上与污血混合的水渍。

“南宫师弟也是好久不见,怎么如今却落魄到如此地步?”

他语调平和,似乎是真的在说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南宫溯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我印象中的长云师兄,也不是你这般落井下石的小人。”

长云像是被他逗笑,他也确实这般笑出声来:“南宫师弟太会说笑,我今日是来放你自由,怎么就成了落井下石?”

南宫溯浑身一僵,而后猛地抬头看向长云。

明明长云唇边的笑依然不变,可南宫溯却偏偏察觉出两分寒意来。

长云唇边带笑,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囚于水牢之中的南宫溯。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南宫溯才猛然反应过来,他的语调森冷,带着咬牙切齿: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布好的局!”

可长云唇边却偏偏还是不动于色的微笑:“南宫师弟说话可要讲究证据,我分明是好人。”

南宫溯一时有些气结。

他确实并无证据指向长云。

硬要说,也是段舒同沈云川勾结,害他落入此种境地。

可他在看见长云唇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时,却觉得这一切分明都是他所为。

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混乱了:“真的…么?”

长云轻笑一声:“都是我的师弟,我作为兄长,自然是于心不忍。”

还不等南宫溯彻底反应过来,却听见耳边传来“啪嗒”一声。

竟是这束缚住他自由的铁链被灵力割断!

南宫溯有些人不敢置信地抬眸看向长云:“你为什么救我?”

“若是有求于我,便快说,趁我现在心情不错,说不定还可以答应你。”

长云的神色不变,这种被拿捏的微妙情绪让南宫溯实在有些不爽。

就在他情绪即将爆发的时候,却听长云温柔一笑:“天高海阔,你想去哪便去哪。”

南宫溯神色中满是狐疑,他微眯了眯双眸,然后舔了一下自己的后槽牙,见他真的无所求,这才拖着自己狼狈的身躯离开。

长云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身影,唇边的笑又多了两分捉摸不清的深意。

*

谢星辞同他师尊连日赶路,终于于小半个月后来到了这永沧秘境所在城池。

刚踏入这永城,便见城中是一片繁华模样。

吆喝的小贩于这大街随处可见,不光有外灵器法宝和丹药的,甚至还有凡间小儿的糕点零嘴,以及女子的口脂饰品,简直是应有尽有。

就连谢星辞也不免有些心动。

他居然意外的在这永城中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惬意与轻松。

好像他同他师尊就是普通的凡人眷侣,不过是出来凑个热闹。

沈云川也看出谢星辞双眸中的那一丝雀悦,而后轻笑道:“听闻着永城今晚有一场盛会,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不如等过了今晚,我们明日再去也不迟。”

谢星辞看了看他身后被他束缚住双手的闰明达,内心有片刻纠结。

但他脑海中一直紧绷着一根弦,确实好久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