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叹一口气:“兄弟怎么称呼,你也是被高澄抓来的?”
那人似乎是停顿片刻,而后又似乎是极轻的笑了一声:“叫我长云便好。”
谢星辞疑心自己听错了那一声轻笑,他忽略心中的那抹怪异,而后回答道:“长云兄好,我叫谢星辞,你叫我星辞便好。”
长云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谢星辞,他似乎是将“星辞”二字在心中反复咀嚼,而后才终于说出口:“星辞。”
谢星辞意外从他对自己的称呼中读出“珍重”二字。
他有一瞬间的愣神,到了嘴边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却被高澄那道尖锐的声音打断:
“想不到你居然也会落到我手里,我定要你....”
他后边的几个字还没说完,可余光却看见地牢一旁身着朴素白袍的长云。
高澄有一瞬间的错愕,他眼珠骨碌转了好几圈,而后才警告谢星辞一番:“休要再耍心眼。”
谢星辞哪里受得了高澄这气?
他当即回怼过去:“我呸,你手段下作,把凡间搅的民不聊生,当真龌龊至极。”
一旁盘腿坐在地上的长云整理衣摆的手顿了顿,而后抬眸看向高澄附和一句:“星辞说的对。”
高澄简直要被长云的这句话怄吐血,他瞪大双眸看向长云,可偏偏还不敢多说些什么。
只得甩着他手中的拂尘,吹胡子瞪眼离开。
可他心下却不禁有些起疑,这不是那位大人么,怎么会在这里?
眼下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只能见机行事。
待高澄离开后,气氛一度又陷入沉默之中,谢星辞却突然灵光一闪,看向不远处的长云。
“长云兄,你是不是可以自由活动?”
“我偶然间冲撞了高澄,于是他便一同将我绑了过来,许是看我没有什么威胁,于是便只用铁链把我的脚拴住。”
谢星辞没多想,只是又把高澄痛骂一番。
长云看着他愤怒的神情,唇边的弧度无端微微上扬。
谢星辞没注意到他唇边的那抹笑,听见长云的回答后,他双眸闪过一抹狡黠:“长云兄,我腰后藏了一把短匕,你看看能不能把困住我双手双脚的锁链撬开。”
长云闻声看向谢星辞被铁链困住的手脚,洁白手腕被肮脏铜铁磨地泛起一圈红。
长云垂着的双眸被幽暗的地牢遮住,他似乎是轻笑两声,这轻微笑声如同春风拂过,惹得人心里痒痒的。
他起身时带动自己脚踝处的铁链轻撞,发出几道低鸣。
当温热手掌的触感抚上谢星辞腰肢之时,谢星辞没忍住痒意,不自觉地扭着腰想要躲开那双温热触感的手。
结果却被长云略显强硬地摁在怀里,而后听见他略显冷意的声音:“别乱动。”
谢星辞本以为自己轻微地动作并不会再有第二人发现,结果却被人当面揭穿,他莫名耳根有些发烫。他强忍下那点不适,真的不再乱动。
这几秒钟于谢星辞而言简直是度日如年,过了好一阵他才听长云开口:“是这个么?”
长云手中拿着谢星辞藏在腰后的短匕,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星辞,他故作不解:“这个么?”
谢星辞不曾注意他眼中的莫名情愫,而后笑道:“没错。”
“你看看能不能撬开这锁链,这样咱们就都能出去了。”
长云这时双眸中的神色愈发冷淡,但他唇边的笑依旧没变,只是拿着匕首凑近了谢星辞,他浅浅笑道:“好,我试试。”
谢星辞还来不及开心,长云每靠近他一步,他鼻尖就越是闻到一种淡雅的花香,他一时有些奇怪,这地牢里哪里来的花香,就没忍住多嗅了一阵,再接着他就觉得自己的眼皮越发沉重,到最后竟是直接昏睡了过去。
长云见谢星辞逐渐没了动静,他才停下手中假装撬锁的动作。
他唇边的弧度像是染上寒意,只见他拍了拍自己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