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辞眉头皱地更紧了一些：“啊？”

见谢星辞依旧一脸懵懂的模样，芙蓉才幽幽开口解释：“那日你师尊问你是不是也赞同这句‘妖族害人无数，就是万死也不足惜。’”

谢星辞：“啊？！”他怎么没听到这句？

芙蓉继续补刀：“但是你没回答，按照当时的那个情况来看，你应当是默认的态度。”

谢星辞此时也觉得心凉了一截。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要换个大腿了？”

芙蓉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而后跳起来给了他一个爆栗：“你是真的不长心。”

谢星辞此时还一脸茫然呢：“怎么，是我哪里说的不对？”

芙蓉气地“吱哇”乱叫：“你师尊对你是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么，你师尊也是妖族，你还默认‘妖族该死’，你让你师尊怎么想啊啊啊？！”

“你个笨蛋真的气死我了。”

芙蓉越说越气，索性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背过身去。

谢星辞这时才沉默不语。

所以他师尊现在是因为伤心而情绪不高。

他好像第一次正视他师尊对他的情感。

说实话，他自己现在也有些混乱。

沈云川对他做的那些事情，说实话，他其实并不反感。

也不知道谢星辞的思绪又飘到了哪里，他一双丹凤眼中的神情闪烁，就连耳尖也沾染上一抹可疑的薄红。

他前世是个孤儿，虽然看起来潇洒自在，但其实还是寂寞苦闷居多。

他身边的朋友虽然不少，但都是些狐朋狗友。他们聚在一起是为了纵情享乐，而非单听某一个人的苦水。

谢星辞早就看透了这些人的本质，但是说实在的，他也并不太在乎。

反正人迟早是要死的，所以经历的这一切就都变得不重要。

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师尊一样对他这么温柔。

他突然就有些惶恐，如果他师尊发现自己早就不是他的徒弟，他师尊又会怎么做？

*

沈云川这边刚出房门，转瞬间就没了身影，而极北之地却赫然出现他的身影。

依旧是那座宫殿。

不等沈云川踏进门，一道凌厉罡风扑面而来。

沈云川神色冷峻，他眉头轻皱，而后微微侧身，轻松躲过这一击。

一身着黑衣锦袍，面色阴戾的男子缓缓开口：“你居然还敢来？”

沈云川轻嗤一声：“有何不敢？”

那人五官深邃，竟与烛九阴有两分相像之处。

烛九照双手负后，一脸阴沉地盯着沈云川，他冷哼一声：“虽然我杀不了你，但你就不怕我把你那宝贝徒儿给杀了么？”

沈云川灰蓝色的双眸闪过一抹狠戾：“你敢？！”

虽然烛九照身形微微后退两步，但他的声音却依旧故作沉稳：“堂堂妖皇却给那群低劣凡人当仙师，妖界也算是全毁在你手里了。若你实在不能堪当大任，我们烛龙一脉不介意另推旁人坐上那个位置。”

沈云川冷哼一声，只见刚刚还一脸阴戾的烛九照此刻却有些站不稳身形。

他额头不时有冷汗滑落，就连身上的骨骼也发出被挤压的“咯吱”声响。

沈云川清冽嗓音再度响起：“你们烛龙而今还能有这样的实力么？”

烛九照眼皮一跳。

他们烛龙虽然实力强横，奈何他们这一族如今没落只剩他们兄弟二人。

沈云川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我许你们烛龙一脉可得百年安宁起码不至于有灭族之患，而你之后不许再找我徒儿的麻烦，至于烛九阴更是连出现都不要再出现。”

“你能懂我的意思么？”

烛九照对上沈云川那双淡漠没有感情的灰蓝双眸，心头不由狠狠一颤。

百年时光，足以他们烛龙一脉东山再起。

这个条件于他而言实在是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