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胃中一阵翻涌，而南宫溯却搂着他的肩，走了进去。

这动作看着亲昵，实则充满强势。

他唇边的笑意有种说不上来的阴森和狠戾：“所有做错事的人都该付出代价，你就不想报仇么？”

谢星辞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他强忍着胃中不断翻涌的恶心：“他们犯了什么事？”

南宫溯唇边的笑意不减，可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阴狠：“天水神氏作恶多端，天道重给了我一次机会，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谢星辞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一股寒意顿时席卷他全身，他神色复杂的盯着南宫溯，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可终究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南宫溯的声音却像是充满了蛊惑，他几乎要贴在谢星辞的耳边说道：

“你不是生平也最痛恨他们这样高高在上，满口仁义却虚伪的人么？”

“不如你就把他们当做你的仇敌，以解心头之恨。”

南宫溯越是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就越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愤恨。

见谢星辞不动，他唇边的笑又多了两分讥讽：“妇人之仁，难怪你当时如落水狗一般被逐出师门。”

谢星辞觉得自己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又想起沈云川不带丝毫感情的灰蓝色双眸。

“是生是死，全凭你运气。”

是啊，他凭什么不怨恨呢？

谢星辞握紧手中的长剑，整座大宅的黑衣下属全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他而后退至一旁。

院内妇孺老少，惨叫咒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更有甚者，妄图凭自己仅剩的力量，想要同谢星辞鱼死网破。

那白发苍苍的老者直接扑了上来，却没想到被谢星辞一剑捅穿胸膛。

他瞪大着双眼，死不瞑目。

恶臭污血顺着凛冽剑光“滴答”坠入雪地之中。

*

草垛中传来稍末窸窸窣窣的声响。

而后便钻出一个光亮的脑袋。

从外貌看上去倒像是个和尚，但那流光潋滟的紫眸，以及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无不透出他浑身的妖冶之气。

他摇头晃脑，嘴里面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那杜云派可是不能再呆了，一个小弟子都把我打得手无寸铁之力，还好我后来及时逃了出来…”

可也就在下一瞬，他嗅着鼻子像是闻到了什么美味，他唇边似乎还沾染着不曾擦干的血迹，一双紫眸泛着妖异的兴奋：

“好浓的血腥气味，看来今日就可以饱餐一顿。”

他顺着气味，不过才来到这宅院大门，可余光却偏见那么熟悉的身形。

他越看越觉得熟悉，直到谢星辞狠厉眸光瞥了过来，他才认出这不就是当日险些将他凌虐至死的“小弟子”。

他连忙又将脑袋缩回了草垛之中，心中大骂：卧槽，还真是白日撞鬼了。

*

段舒多年不曾回家。

眼见他们族中十年一次的宗族祭祀来临，他这才想要回去探望一番。

想必这个时候，族中实力强悍的长辈早就已经出发去陵园准备。

也不知道阿娘见到自己会不会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可还不等他踏入府中，远远却见到一片血色。

段舒眦目欲裂，竟因受不住打击，直接跌跪在雪地之中。

第26章 怎么会是我？

谢星辞从回忆中挣脱，他目光呆滞，就连胳膊不小心被段舒卸掉，也不曾察觉疼痛。

他似乎还不曾那漫天的大雪中逃离，彻骨寒意依旧席卷他全身。

怎么可能呢？！

“你是不是骗我……”

他话音未落，却被段舒一脚踹断了另一条腿。

谢星辞双膝跪地，彻骨的疼痛才稍稍将他拉回现实。

他眉头皱起，刚要质问段舒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却被他拎着衣领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