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夏将东西握在手里,眼神流露出显见的珍视。

“无尽夏。”对方道:“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花期从晚春到夏秋绵延不断,这也让我想到了你。”

“你与这花一样,都有着鲜明的感染力。”

听完于文远的一番说辞,扶夏将东西妥帖收好,轻笑:“既然于老师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得好好养着,等它开花了看看究竟长什么样。”

于文远喝了口茶,举止间声色温润:“这花娇贵,第一次养的话不成活也没关系。有机会可以来北城看一看,我们学校里遍地都是。”

扶夏看着于文远,点点头。

两人之间经历了短暂的沉默,很快,就听到对方继续说:“扶夏,邀请你来艺术学院教书的事,我们是诚心的,还是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

这个话题在两人之间不是第一次提及,不得不承认,于文远最初抛来橄榄枝的时候,扶夏其实很是心动。

可有意向只是一方面,真牵扯到做决定的时候,扶夏心里比谁都清楚,他的选择,其实由不得自己。

北城与安城两地虽说隔得不远,开车三个小时总是需要的。

选择这份工作就意味着要从西郊别苑搬出来与季晏承异地,先不说扶夏自己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两地奔波,单是把这件事告诉季晏承,他就绝对不会同意。

“谢谢于老师和校领导的赏识。”手指紧握着茶杯,扶夏想了想,最终收敛了心思:“教书育人可是大事,我怕我太年轻,胜任不了。”

于文远坐在他对面笑而不言,须臾后点头,表示尊重他的决定。

却在眸光一转、看到扶夏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时,忽而道:“你说这话,也不知是在质疑我的眼光,还是在看轻你自己。”

扶夏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都是他的自由,于文远对他现下的处境略有所知,但从来不会越界对此加以品评。

他只是爱惜扶夏的才华,且通过两人平时的交谈、隐约觉得拒绝并非出自对方的本意。

终于,经过一番斟酌,这也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于文远第一次跨越朋友的边界一针见血指出了问题所在。

“扶夏。”他道:“不是你无法胜任,而是你缺少迈出那一步的勇气。”

“你才二十六岁而已,人生值得诸多破旧立新的尝试。不要画地为牢,能困住你的从来就只有你自己。”

一餐结束,除去最初的讨论,两人之间还交流了书画方面有关的各种问题。

扶夏有时觉得于文远更像自己的老师,从他身上总是能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直至两人结了账从餐厅走出来,话题仍在延续,颇有些意犹未尽。

于文远说他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市集,邀请扶夏与自己一同去看看。

罔顾身后已经打开车门等待自己上车的司机,扶夏欣然点头,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印有“开元通宝”字样的古钱币、只用几十元就可以买到的蜜蜡手串,两三元一本在地上堆积成山的绝版小人书……

这些年托季晏承的福,扶夏也算跟着人在拍卖会上见识了各类古玩珍奇,但繁华落尽,他的目光最终还是会停留在这些质朴文艺的东西上。

沿着街边摊位一路转下来,扶夏和于文远手里都淘到了不少稀奇玩意儿。

就这么往前走着,突然,一声尖细的锐鸣在耳边响起,引起了扶夏的注意。

低头蹲下来一看,原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鹦鹉,通体黑亮,两只爪子踩在木杆上,扑腾着似是想要飞出去。

看扶夏盯着这鸟有些出神,于文远也蹲了下来,询问卖家:“我听它叫声挺响,请问这鹦鹉是会学人说话吗?”

“不是所有的鹦鹉都会说话。”对方解释:“但这只鸟的品种叫‘鹩哥’,是个容易开口的主,就看您怎么训它了。”

估计是看出来面前这两人有想买的意思,为了成交,老大爷拉着于文远使劲介绍:“您别看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