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代课的时间不长,却因为平易近人的性格和帅气的外表,使得他在学生中间的受欢迎程度一点也不输给于文远。

甚至大队伍还没出发,有不少学生就已经从各个渠道开始探听,琢磨着怎样才能跟夏老师分到同一组。

于文远为此还故意拿他打趣,一脸故作失望的表情感慨道:“惨咯,你一来咱们学校,报我选修课的人少了一大半,明年说不定就门可罗雀了。”

扶夏知道他这个说法夸张了,原本都是玩笑话,便也跟着人调侃:“有可能是因为我上课不点名,方便他们摸鱼。谁让你这么严格,把自己学生都吓跑了。”

于文远被他的话逗笑,摇着头指了指人:“你呀……”

扶夏也跟着乐了,还没来得及笑出声,鼻间一痒,却忽然打了个喷嚏。

北城入秋后早午的温差特别大,扶夏知道今天要上山,还特地穿了件粗棒线织的厚毛衣。

可谁知毛衣最不隔寒,冷风从敞口衣领里灌进去,还是引得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于文远带的东西齐全,见状赶紧从自己包里翻出来一条羊绒围巾给人递过去。

扶夏立马会意,不好意思地摇摇手:“没事于老师,你自己围着就好,当心一会儿跟我一样着凉了。”

于文远“嗐”了声:“我穿的冲锋衣可以把领子拉上去,你快把这个戴上,就别跟我客气了。”

说罢也不管扶夏推拒,抓着围巾两头刚好给人挂在了脖子上。

扶夏莞尔,最终还是领了对方的好意。

只是他这一个“谢”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下一秒,肩膀却是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力道钳住,微微痛了一下,跟随着惯性不由得后退两步。

抬眼望去,却是直接惊得忘记了出声。

季晏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扶夏还没开口问,脖子上的围巾却是先一步被扯下来塞回到于文远手里。

一条围巾而已,扶夏有没有都可以,但就因为季晏承的突然出现还有他现下失礼的举动,将他心中的不满霎时堆到了峰值,于是就产生了非要跟人较劲的想法。

思及此处,扶夏从于文远手中又将围巾拿了回来,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季晏承,挑衅般仰着头又将其挂回到自己脖子上。

季晏承今天真不是有意来找事的。

眼看着入秋气温一天天降了下来,他昨晚特地让管家收拾了一箱扶夏常穿的厚衣服,还让厨子炖了盅鸡汤装进保温桶,早上起来没急着去公司,先想着把这些东西给扶夏送到家里。

可谁知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小区保安现在看见他根本不敢放行。

衣服倒不是最要紧的,鸡汤放久了不新鲜,季晏承无奈之下才只能调头,开车直接找到了学校。

原先看到校门口停的这么多辆大巴车还觉得疑惑,正犹豫着怎么才能联系到扶夏,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见人和于文远有说有笑并肩从大门口走出来。

季晏承平复了心绪上前,还没到两人跟前,刚刚戴围巾那一幕就在自己眼前发生了。他在心里劝自己冷静,可是印象中真的已经很久没从扶夏脸上看到这般灿烂的笑颜了。

他将所有的温柔与亲切都留给了像于文远这样的外人,对上自己,永远是那一副冷冷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自己在他心中曾经也是独一份的无可替代,他们牵手、亲吻、在床上相拥而眠,做尽了世间最亲密的举动。

而现在他的脖子上却套着别人的围巾,堂而皇之站在了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另一个阵营。

季晏承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胸中因过度悲伤而燃起的妒火几乎要把理智烧毁。

于是也不管身旁有多少人在看,他当即拉起扶夏的手腕、死死卡在掌中不让人逃离,大跨步带着人一路转身前行往街角的车边走去。

扶夏手腕被他捏得很痛,胳膊一个劲往回缩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对方绝对的力量控制,只能咬牙被人拽着往前走,无助地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