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小事还不值得让他本尊亲自出马,肯定都是交给助理去办的。

对方接到电话并没有表现得很惊奇,也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将实情告诉了扶夏。

“基金会是不久前才成立的。”人道:“您以前放在西郊别苑的画,目前全部搬到了画廊隔壁的展厅里,对外只展不售,门票收益与部分社会爱心人士的捐赠合并,全部归入基金会用来帮助乡村贫困儿童。”

对方这么一说,扶夏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之前去安城出差那次季晏承说有事跟自己商量,当时也怪自己心急将他打断了,原来他谋划的就是这件事。

既然是非盈利性质的,扶夏自然没有借题发挥的理由。并且凭心而论,他对季晏承的此番做法还是极其认同的,尤其在知道朵朵可以凭借展出的收益戴上人工耳蜗之后。

静下来想了想,他问助理:“那些画全部都放在画廊展出吗?”

“不在画廊。”对方说:“季总买下了隔壁更大的一间商铺,其中还夹杂了一些公益项目的宣传,您有空可以去看看。”

为此,隔周周末扶夏特地去了一趟安城。

新布置的这间展厅跟画廊原先的装修风格差不多,里面收集了他近八年以来的所有作品,分门别类,别说整理,光是挨个装裱就得费上好大一番功夫。

展厅居中挂的是原先书房里那幅被他收进书柜、视若珍宝的《孤舟静江图》。

扶夏喜画山水,不仅是寄予了他对自由生活的向往,更是欣赏苍山经历风雨却依旧坚毅无畏的品质。

还有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他总盼望自己有朝一日能达到那种至空至上的境界。

但只可惜,人一生的命运似乎是注定的,他越是渴求着超然洒脱,就越会被这纷纷俗世所扰。

怔忪间,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那个渔翁,看上去很孤独。”

扶夏视线紧画中的人影,动动唇:“人生来都是孤独的,只是寻找的过程会让我们变得痛苦。好像什么都不缺,回头一看,却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