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闻此言,哪里还有心思作战,反观陆军,越发勇猛,赵军难以抵御,溃不成军,李善部下徐宏见状,慌忙撤军,仓皇逃窜,陆文并不给他们机会,一路猛追,五万大军,随徐宏逃入关中者不足两万,尽是折损大半。
而此时赵观仍在高峰县城内,因他病重,粮仓不适合修养,李善便派人将他送至高峰县内一处别院,他尚且不能起身,听闻高峰粮仓沦陷,李善被俘虏,顿时一口血喷出,赵华吓得面色大变,忙去唤医官,赵观一口淤血吐出,人倒是精神了些,他道“没时间了,赶快出城!”
“来不及了,赵华,背上你家郎君,随我来!”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赵观惊喜道“大兄!”
赵达连夜快马加鞭,到高峰县时,李善已败北被俘,他心系赵观,原想趁陆文追及徐宏之际带他逃脱,岂料刚进县城,便听城门已经封上,陆文手下正派兵在城中搜人,他知不妙,只能想到别院将赵观带出,在另寻他法。
下令封城的并非旁人,乃是江絮,陆文知她不善对战,安排她在后方带人清理残局,岂料方入这高峰县城,便听有人报钱屏山投诚之事,江絮对这种墙头草并无好感,只他确实带了一个消息,原这赵观并不在军中修养,而是被送到高峰县城,这赵观不仅是猛将,亦是赵坚之子,不论是杀之或留作质子,都对陆文有益,是以当即下令封锁城门,不让人进出,派人在城中搜寻,听闻他病甚重,纵是有人护着也难以逃脱。
赵达将赵观转移至城中一处小院,此时院中站着一人,正是江怀,他穿着灰白的棉布长袍,头戴幞头,见人来,忙行礼道“见过二郎君。”
赵观微微颔首,江怀道“此处尚算安全,二郎君可安心,只接下来几日要委屈二郎君装扮成家父模样。”
赵观非无理取闹之人,他道“无妨,是我无用,害的大兄与奉承千里迢迢赶来营救。”
赵达劝道“你我兄弟,何须此言,别院中的药我带了些出来,让赵华煎给你吃。”
相见
封城三日,江絮带人将高峰县城翻了个底朝天,并未找到人,只寻到一处可疑的别院,但早已人去楼空,虽不知他是如何逃出去,只如今情况,她不得不怀疑赵观早已离开高峰县,或许是在陆文与李善对战时,就已经悄悄离去,如此想来,便开放了城门,只在出入口处严加搜查,但凡有出城的病人一律扣留查问,几日下来,依旧一无所获。
“要我说,这赵二郎估计早就知道李善那鳖样赢不了,老早就跑路了。”说话的是石凯,他前几日随陆文去追赵军残余,这才归来,得知江絮在高峰县城搜寻赵观,便主动与陆文请缨来此协助,
两人这会儿正坐在城门附近的一家酒楼里,稍稍抬眼,便能看到城门口进出的人群,都是普通百姓,毫无形迹可疑之人。
江絮虽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还存了些疑虑,道“在观察几日,兴许正有人希望我们如此想呢?”
石凯不懂这些,道“你们读书人的弯弯绕绕太多,我可看不懂,还是在战场上砍人来的直接痛快,江先生,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与那张忠化对战,这老小儿奸诈,他当时虚晃一枪,亏得我机灵,我佯装后到,待他不注意,一刀刺穿他的铠甲,好家伙,你猜怎么着?”他顿了下,正欲往下说,就听江絮道“没想到他还能坚持,与他苦战半个时辰,才将他生擒,是也不是。”
石凯诧异道“先生果真聪慧,这猜的可太准了!”
江絮好笑的摇摇头,哪里是她聪慧,是石凯从进高峰县就已经跟她说过四次,这次是第五次,她无奈道“石将军,你真的不记得你已经第五次跟我说这个事了吗?”
石凯一愣,随即脸一红,无意识的挠了挠头,羞赧道“有那么多次嘛?我怎么不记得,哈哈哈,不说此事,先生,吃菜,吃菜,不吃都冷了!”
江絮善解人意的不再提,夹了筷子炒时蔬,正要吃,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蹭的一下站起来,趴在窗台往下看,那身影已经消失,石凯被她动作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