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病中的人,自然是要多?些耐心。”
她这个人,骨子里?是有些“怜贫惜弱”的倾向的。
沈裕与“贫”这个字八竿子打不着,素日只有旁人惧怕他的份,也就是在这样的大病之下,能勉强与“弱”字沾上点关系。
沈裕从前最忌在旁人面前示弱,自看明白容锦这点后?,倒是示弱示得心安理得。
一碗药喂完,汤匙轻轻磕在碗底,发?出?清脆的声响。
容锦正要起身将药碗送回去,只觉袖口一坠,是沈裕勾着衣角,不肯放她离开。
“锦锦,陪我说会儿话吧,”沈裕低声道,“又或是坐会儿也好。”
容锦:“……”
她垂下眼与沈裕对视片刻,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坐回榻旁。
沈裕将枕边的匣子取出?来端详,这匣子上的锁与寻常的华容锁不大一样,要复杂许多?,他已经有许多?年未曾摆弄过这种?小玩意,只能慢慢试着下手。
容锦大量那不起眼的匣子,好奇道:“这是?”
沈裕三言两语讲了,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对着匣中的东西没有任何期待,甚至还不如方才要她留下时?神情更为生动。
这里?装的不会是什么紧要东西。
若真是,肖老将军早就直言了,而?不会要荀朔转交给他。
兴许……是从前的旧物罢了。
沈裕解得并不专心,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容锦知他只是想让自己陪着,也没出?声,只静静地看。
她实则并没歇息多?久,不多?时?,浓密的眼睫就垂了下来,似睡非睡。